张恭这次派他前来,首要目的就是处死陈旭。至于桥瑁,虽然能削去他的官职,却不能将他怎么样。
桥瑁在士林中,毕竟有举足轻重的身份。单单将他拉下马,宦官们还能顶住朝中的压力。若是将其处死,先不说桥玄门生故吏的反应,其他士人也会人人自危,拼死反抗。
到时候,所产生的后果,不是张庸这一个小小宦官所能担当的。纵然他是张恭之子,亦会成为一个替死鬼,用来平息士人们的怒火。
毕竟,皇帝宠信十常侍,却并不在意其他宦官的死活。
瞥了郡丞一眼,张庸细声细气地说道:“桥东郡乃一郡太守,纵然有过,也轮不到杂家来惩罚。尔等要是胆敢胡来,休怪我手下无情!”
感受到张庸话语中的杀机,所有人都心中一凛,不敢再言。
就在这时,有人前来通报游街状况,张庸闻言,脸色难看。他受张恭指示,不仅要让陈旭死,还要让他受尽羞辱。而游街,正是其中一环。
却没想到,这个方案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让百姓们对于陈旭同情不已。
张庸冷笑几声,眼中寒芒射出。
他不能拿桥瑁怎么样,却能随意摆弄陈旭。这人只是一介贱民,没有一点身份背景,纵然有些战功,那些士人亦不会为了他而得罪十常侍。
“他不是爱惜士卒,重情义么?”张庸得意的笑了几声,继续说道,“那就让他亲眼看着,那些囚犯一个个人头落地!”
游街被取消,众人都被带向一处闹市。来到这里以后,所有人都脸色大变。这处闹市,正是濮阳每次斩杀犯人的地方。
汉代斩杀犯人,并不是在菜市口。所谓的拖往菜市口斩首示众,清朝才有这种做法。
每个朝代斩杀死囚的地方都不一样,但是毫无疑问,全部是在闹市之中斩杀,这是为了震慑其他犯罪之人。
张庸早已来到此处,看着眼前的这些阶下囚,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之色。
“陈旭与这一干犯人,勾结黄巾,按律当斩!”
张庸也不等什么午时三刻,就让刽子手捉了一个囚犯,押解上前就要斩首。
陈旭见状大骇,怒声骂道:“阉贼,汉律:处决犯人都是秋后问斩,你既然敢藐视法律!”
张庸看到陈旭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法律规定,谋逆者,随时都可问斩。尔等勾结黄巾,视为叛逆,现在杀之何妨?”
话毕,他不再理会陈旭,也不将这些人一起斩首,反而让刽子手将这些人,一个个当着陈旭的面杀掉。
那些囚犯,见自己要被杀死,脸上都露出恐惧的神色,大声骂着张庸,这却不能挽救他们的性命。
陈旭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尸首分离,看着他们的鲜血喷洒出来,目眦欲裂,在囚车中挣扎着喊道:“阉贼,某誓杀汝!某誓杀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