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的动作,让两方都骚动了起来。
陈虎担忧陈旭安危,挣脱拉扯他陈青与李郭,挺起长枪就要往前杀去。
官兵们亦是骚动不已,那员将领见状,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如今陈旭身负重伤,又是近在咫尺,他只要拿起武器,一个冲锋就能要了陈旭的性命。
“既然你找死,那可就怨不得我!”
本来他还想拖到援兵过来,但是他知道陈旭在官兵心目中威望很高,若是让他继续装可怜,在此动摇军心,恐怕官兵会不战而溃。
两人如今只有四米之遥,暴喝一声,这员将领拿着武器就要上前杀陈旭。
陈旭身后的众人见状,目眦欲裂,想要前来救援,奈何已经来不及。
“噗嗤!”
武器刺入身体之中,鲜血pēn_shè而出。
官兵将领看着刺穿自己身体的武器,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吃力地转过头去,看见他的副官满脸狰狞。
来不及多想,那名副官猛然将武器拔出,这员将领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了半圈,才不甘的倒了下去。
那员副官来到陈旭面前,将他护在身后,对着官兵厉声说道:“诸位兄弟,我们以前大多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若非陈将军厚爱,将我等招入军中,我等可能早就已经饿死!”
“将军带我等作战,每战必胜,战利品、赏赐、抚恤也从不贪墨,才使得我等能够养家糊口。若无将军,我等家中又会有几人幸存?”
“如今将军被奸人陷害,受尽折磨,我等若不能知恩图报,把将军救出濮阳,又有何颜面活于世间?”
这员副官声色俱厉,脸色涨得通红。
他本来只是义军中一员很小的将校,兵曹掾史撤掉军中很多人的职位以后,重要的地方都安插了他的亲信,刚才被这员副官杀死之人,便是其中一例。
但是,为了安抚军心,兵曹掾史还是提拔了一些官兵当做副官,这员副官正是幸运的一个。
他曾经在陈虎帐下,劫过黄巾军的大营。在东阿,他也曾经被选中,成为约战的五百官兵之一。那场战争中,他见过陈旭召唤雷神的风采,对于自家主将敬佩不已。
他跟随陈旭征讨黄巾,立下很多功劳,得到很多赏赐,才将家中母亲、幼子养活。可以说,若是没有陈旭,即使他能够活下来,他的母亲与幼子也会被饿死。
所以,刚才见到那员将官要杀陈旭,他才在后面将其杀死。
其余官兵们闻言,不再犹豫,很多人直接拿着武器,杀向豪强们的私兵。
豪强们的私兵,虽然装备精良,却没有上过战场。再加上只有一百余人,如何是官兵们的对手?不消片刻,他们就已经被官兵杀得四散而逃。
陈旭见状,心中一喜,急忙对愣在后面的陈家村子弟说道:“堵住城门,莫要放走一个豪强私兵。”
被一系列情况,弄得不知所措的陈家村子弟,听到陈旭的话才反应过来,纷纷呐喊着杀向豪强私兵。
豪强私兵本来就聚集在一起,身上的衣甲也五花八门,非常好认。冷兵器时代,一支没有主将,没有士气的军队,只不过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一刻钟以后,豪强私兵全部被诛杀,很多官兵现在却迷茫了。
他们初时见到陈旭的样子,心中不免产生同情与愤怒,再加上那员副官的突然倒戈,很多人下意识地就随着众人,杀向豪强私兵。
现在回过神来,才知道这是在造反,每个人心中都有些不知所措。
大汉的天威,不容侵犯,若非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去当反贼。
那员副官这时也清醒了过来,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连累了许多官兵,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他走到陈旭面前,向陈旭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若无将军,我一家老小可能仍是一介流民。今日虽然做下如此大事,我心中仍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后面的这些兄弟。”
话毕,他手持利刃,拔剑在手,对着面前的官兵说道:“诸位兄弟,陈将军为人,我等皆知。他嫉恶如仇、体恤士卒、爱护百姓,如何会勾结黄巾军?”
“将军既然是被冤枉的,我等救下将军,可有过错?”
士卒们先是稀稀拉拉的回答着,后来声音越来越大,都大声喊着:“我等无错!”
副官抬起双手,往下压了一压,而后说道:“虽然我等问心无愧,却也闯下了弥天大祸。我等家中大多都有家室牵绊,故此不能追随将军离开濮阳。”
“为了不连累诸位家中老小,这件事总要有人站出来负责。”
陈旭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副官,一时间居然有些失神。他没想到,以前自己帐下,居然有这等人物。
“在此,请容我问一次,尔等哪些人家中没有老小,没有牵挂,还请举手。”
副官说完话以后,就看到有五十几个人举起了手。
副官指着这些人,让他们出列,而后说道:“事已至此,尔等家中又无牵挂,不知尔等可愿追随将军离开濮阳?”
五十几人沉默半晌,知道眼下已无退路,全都大声说道:“我等愿意!”
听到众人肯定的答复,副官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手拿利剑,继续对其余官兵说道:“北门副官以及其手下五十余人,勾结陈旭,杀死北门将领以及豪强私兵,被尔等乱刀砍死。”
话毕,他一剑刺穿自己的身体,而后缓缓倒在地上,脸上仍然带着笑容。
本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