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公卿全都义愤填膺,纷纷大声喝骂着李儒,看他们的样子,恨不能将李儒当场撕成碎片。
李儒也已经完全豁出去了,此时他哪里还讲什么礼仪尊卑,儒士风范?完全像是一个街头混混。
他将自己袖子撸得老高,指着被打伤以后,仍旧吹胡子瞪眼的孔融,说道:“你这老匹夫,去乡间教书尚且不能胜任,有何资格担任少卿一职?”
“匹夫,匹夫,简直气煞我也!”
孔融右手捂着自己的脸,左手指着李儒神采飞扬的脸庞,瑟瑟发抖。
陈旭看到孔融这个样子,生怕他突然被气得心脏病发作,当场身亡。好在孔融虽然之时一介儒士,却也身体健康,并没有被气出大问题。
李儒根本不理会暴怒的孔融,再次指着另外一个公卿,说道:“我看你上蹿下跳,好似耍猴的一般,你把朝会当成了菜场么?”
那人长大了嘴巴,右手发抖的指着李儒,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儒不屑的瞟了那人一眼,不再理会他,反而将目光放在了一个长脸公卿身上。
“还有你,脸张这么长,好像死了父母一样,就凭你这幅尊容,哪里还需要在朝中担任要职?只需要到坊间为他人哭丧,赚取的钱财岂不多过在这里为官?”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长脸公卿方才也是叫得非常厉害,此时听见李儒的话,脸都被气成了酱紫色。
再次无视了长脸公卿的愤怒,李儒又换了一个目标:“那个谁,瞪什么瞪?你到底是姓牛,还是祖上为牛的近亲?”
“我大汉朝堂之中,何时连阿猫,阿狗,阿牛都能进来了?”
那个长着一双大眼睛,瞪着李儒的公卿闻言,当即怒气攻心,猛然喷了一口鲜血。
李儒却是幸灾乐祸的笑了两声,再次将目标放在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身上:“你也别不服气,看你那矮小的身材,最适合为别人牵马执蹬,如此方能才尽其用。”
“我府中正缺这样一个人,你若是愿意前来就职,看在咱们熟识的份上,可以给你双倍工钱。”
矮小公卿最恨别人说他矮,听见李儒的话以后,就要扑过去殴打李儒。
却不想典韦眼尖手快,猛然跨步上前架住那人,嘴里假意的劝道:“他比你高那么多,你扑过去也打不过他啊。”
身材矮小的公卿,更是被气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大声骂道:“匹夫,匹夫,我与尔等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嘎嘎’坏笑两声,李儒不怀好意的转移了目标。
这一次被李儒盯住的人,还没等李儒说话,脸色都变得无比煞白。
朝堂之中公卿可都是文明人,养气功夫十分出众,很少有人说话会像李儒这么恶毒。
今天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李儒奚落、怒斥,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天下。那个时候,他们还有何脸面立足于朝堂之中?
好似没有看出胖子公卿微变的脸色,李儒继续恶毒的说道:“对了,我看你胡子翘到天上去了,殊不知你圆鼓鼓的肚子也快垂到了地上。”
“你这到底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吃得这么胖啊?或者说,你家是养猪,杀猪的么?”
前面质疑此人的品德,后面又揭露此人的短板,暗骂他是肥猪。能在朝中骂出如此恶毒的话,除了李儒以外,恐怕再无他人。
此人身材肥胖,心脏本来就不好,被李儒如此斥责,顿时感觉呼气困难,而后一番白眼居然昏死了过去。
天子见状大惊,急忙喊道:“甲士,甲士,快带这位爱卿去看御医!”
门口甲士们听到召唤,看着陈旭微微颔首之后,这才将那个肥胖公卿抬了下去。
而此时,整个大殿之内都沸腾了起来,公卿们群雄激愤,纷纷责骂李儒。
……
李儒却仍旧面不改色,对于众人愤怒的责骂充耳不闻。
那些叫得最厉害的公卿,方才都被李儒一个个指着讽刺,无情揭露着他们的伤疤,简直是肆无忌惮。
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李儒现在虽然没有真打这些人的脸,却让每一个被他指到的人,全都面红耳赤,双目喷火。
若是眼中怒火能够化成实质,恐怕李儒早就被烈火烧得气化了。
汉代士大夫讲究名声、气节,能够在朝中任职的官吏,每个人都有着不菲的名声,遭受世人称颂。
像今日这样被李儒指着鼻子臭骂,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故此,连那些一直保持中立的公卿,此时也都坐不住了,加入了声讨李儒的大军之中。
“陛下啊,李儒这厮言语如此粗鄙、恶毒,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大殿之内,穿上朝服参加朝会呢?”
“此人无法无天,殴打、重赏公卿,其罪当诛!”
……
不少公卿失声痛哭,特别是那几个被李儒责骂的人,声音更是如同杜鹃啼血,闻之令人心碎。
天子此时也慌了神,他根本没有想到,本来是一场逼迫陈旭交出权力的朝会,居然会弄成这个样子。
他虽然也十分想要杀掉李儒,却知道此人乃是文昭心腹,又如何敢轻举妄动?
天子没有动作,李儒却是忽然撤掉了自己的束发头冠,脱掉了自己穿上的朝服,而后光着上身站在大殿中央。
所有人都被李儒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哪怕那些声讨李儒的公卿,也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李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