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武关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并州之战亦是惊心动魄。
却说由于徐贤的侦查,而使陈宫看穿了袁绍声东击西计谋以后,就欲派兵前去支援张辽。
然而打着袁绍旗号,大张旗鼓攻打太原郡的高览,却已经知道自己虚张声势的计谋,早就被人看穿了。
高览得到的命令不是攻下太原郡,而是迷惑陈宫,并且在必要的情况下,阻拦陈宫派兵支援雁门郡。
高览一开始行军十分缓慢,就是担心距离太原郡太近,会被陈宫识破自己的伎俩。
然而到了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担心这些了。
一道狭窄的山路之上,高览早就派兵在此地安营扎寨,堵死了太原前往雁门的必经之路。
袁军营寨之内,副将向高览问道:“将军,你说赵云会不会真的在并州之内?”
上次十个袁军斥候,尽皆死于百鸟朝凤枪法之下,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许多听到这个消息的袁军将领,都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高览心中亦是感觉极度不安,这倒并不代表他真被赵云名声吓住,而是担忧再次中了并州军的计策。
毕竟,上次赵云表面上现身益州,实际上却悄悄潜回并州,而后领兵攻入袁绍领地。
假如这一次又是像上次那样的话,那么整个并州都可能是个天大的陷阱,这由不得高览不谨慎。
深吸了一口气,高览脸色终于沉静了下来,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怕赵云真在并州,只要我们死死守住这条道路,主公亦可攻下雁门郡。”
“雁门郡若克,就可由北向南攻略整个并州,纵然陈文昭领大军回援,也来不及了。”
诸将闻言觉得十分有理,当即不再多言其他。
另一方面,却说陈宫确信袁绍主攻方向乃是雁门郡以后,再也难以保持心中的宁静。
虽说雁门郡有张辽率领五千士卒驻守,然而敌军却有七万之众,而且袁绍麾下人才济济,绝非易于之辈。
最重要的是,雁门郡并不像武关那样,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郡城。
哪怕雁门郡首府阴馆,也不过是个城郭相对比较高大的县城罢了,假如袁军四面强攻城池,张辽想要守住阴馆,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而城池与险关的差别,这个时候也会表露的十分明显。
张绣可以凭借三千士卒,死死挡住荆州五万大军的进攻,张辽就不见得能够凭借五千士卒,抵挡住七万袁军的攻城。
哪怕袁军身为攻城方,在交战的时候占据了绝对劣势,却也可以通过兵力优势攻克阴馆。
陈宫心忧雁门郡有失,又考虑到太原郡只有高览率领的两万人马,并不足以为虑,就想要派兵前去支援张辽。
可是思来想去,都觉得城中没有人才可以担任统兵将领。
“虽然现在主公麾下人才济济,然而随着占据的领地越来越多,人手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啊。”
陈宫见身边并无可用之才,不由暗暗叹息。
忽然之间,他想起了那个儒雅而勇猛的徐贤,不由心中一动。
“此人虽然出身寒门,吾与其交谈却发现他文武双全,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次得以发现袁绍声东击西之计,全赖此人之功。”
“若是让他领兵前去救援雁门郡,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人选。”
陈宫在屋内来回走动着,思来想去却仍旧有些举棋未定。
说到底,徐贤只是新投之人,底细尚且没有被探查清楚,以前更无半点名声。
若是贸然将五千兵马交由徐贤统帅,且不说很多并州将领可能会心生不满,恐怕就连陈宫自己,也觉得有些太过草率了。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了过来,只见一个斥候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他来到陈宫面前,说道:“使君,徐贤此人底细已经查清,他祖籍乃是豫州颍川,后来不知为何迁徙到了兖州东郡。”
“说起来,他也算得上是主公与使君同乡呢。”
“后来东郡战祸不断,徐贤之母便带着徐贤逃入了并州,两人已经在此地生活十余年矣。”
“徐贤为人温和,年少聪慧,经常会得到官府接济,还得到了一为无名高人赏识,传其绝世枪法。”
“本来以徐贤之才,完全能够考入太学深造,甚至能够被当地官吏举为孝廉。然而此人十分孝顺,为了在家中侍奉祖母,放弃了很多机会,这才一直没有出仕。”
“这一次听说袁绍兴兵来犯,并州兵力空虚之后,徐贤才与祖母洒泪而别,而后毅然前来投军。”
陈宫闻言先是唏嘘不已,而后大喜过望,说道:“既然如此,徐贤定是可用之人。”
这一日,整个州牧府内气氛都有些紧张,徐贤脸上也带着惊愕之色。
果不出陈宫所料,当他任命徐贤为校尉,并且令其统兵五千前去救援雁门郡之后,并州诸将几乎全都出言反对。
一人说道:“徐伯德乃新投之人,如何能够担此重任?”
陈宫反驳道:“明公主张任人唯才,徐将军既然文武双全,且品德过人,纵然破格提拔又有何不可?”
又有一人说道:“徐伯德虽然有些许才能,可是毕竟没有经历过战事,五千兵马绝非小可,假若有失并州危矣!”
陈宫再次反驳道:“主公起兵之前也未曾经历过战事,却是百战百胜,一路杀出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