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轮转,镜头转换。
却说张辽奉陈旭之命,领兵五千镇守雁门郡,一直无事。
这一日,忽然有斥候来报,说是袁绍尽起冀州大军,兵分三路攻打并州,其中文丑、沮授领兵两万攻打雁门郡。
张辽骤然听见这个消息,非但没有因为文丑、沮授领兵来犯之事担忧,反而替陈宫捏了一把冷汗。
“袁本初亲率七万人马攻打太原,晋阳只有一万五千守军,恐怕守城会非常困难啊。”
“晋阳若失,恐怕整个并州都会被袁本初占据。”
念及于此,张辽只感觉有些坐立不安,在郡守府中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文丑不过是一介莽夫,沮授亦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如今雁门郡中有五千精锐守军,将军休要担忧。”
“若是沮授、文丑不来便是,只要敢来犯我雁门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个副将看见张辽坐立不安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担忧沮授这路兵马,就不由出言安慰。
张辽本来就是并州雁门郡人氏,少时便以勇武之名为州郡众人所知。
再加上他善待士卒,本人又是勇武非凡,兵法韬略无不精通。
故此,虽然张辽驻守雁门郡没多长时间,却已经得到了雁门军将士衷心的爱戴。
张辽见副将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也并不解释,只是暗暗思忖:“上党有王君阁率领的一万兵马驻守,更兼此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想必颜良、审配不足为虑。”
“沮授、文丑麾下兵马虽然四倍于我,然而我依城而守,料想此二人想要攻下雁门郡,绝无可能。”
“然而我不能死守城池,还应当先破掉这路袁军,再分兵救援晋阳才行。”
不得不说,张辽有些胆大包天,在面临文丑这个河北大将,以及沮授这个冀州名士的情况下,哪怕占据兵力劣势,仍旧想着要主动进攻。
这倒并不是张辽好大喜功,而是他深知晋阳绝对不容有失,否则哪怕他将雁门郡守得再如何严实,也都会成为无用功。
思量了一阵,看着郡守府内的麾下诸将,张辽手按剑柄,喝道:“被动防守绝非上策,贼军远道而来,必定疲惫不堪。”
“彼见我军兵少,绝对想不到我军会主动进攻,我意今晚前去劫营,何人愿意随我一同前往?”
诸将闻言顿时感觉精神一振,纷纷说道:“我等愿往!”
夜幕降临,皓月当空,繁星满天,张辽挑选了五百精锐之师准备前去劫营。
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一将说道:“今晚大地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白昼,绝对不是劫营的最佳时机。”
“况且文丑能为成为河北四庭柱之一,恐怕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还请将军谨慎行事。”
张辽抬头望了望天色,脸色也凝重了一些,可是他仍旧固执地说道:“正是因为今夜月色当空,看起来不像是劫营的好时机,贼军才更不会有所防备。”
那员将领眉头微微皱起,再次劝道:“贼军只两万之众,将军却只带领五百人前去劫营,未免太过势单力孤了。”
“将军若执意前去劫营,不妨多带一些兵马。”
张辽再次摇头道:“将不在勇在于智,兵不在多在于精,此次前去劫营五百人足矣。”
说到这里,张辽也不再废话,就带领五百士卒准备奔袭袁军营寨。
大军刚刚走了一小段路程,张辽忽然想起了陈旭曾经对他说的话:“文远驻守雁门郡,当分外小心才是。”
“袁本初帐下人才济济,张郃乃世之名将,颜良、文丑勇冠三军,沮授、许攸更是智计过人。”
“若文远日后与这些人对阵,切不可麻痹大意。”
想起这段已经快要被自己忘掉的话,张辽忽然停住了脚步,那些跟在他身后的五百并州军,全都疑惑的看着张辽。
张辽没有说话,只是右手紧紧握住刀柄,皱起眉头眺望着远方。
“此次袁本初兵分三路,首要目标肯定是太原郡的晋阳,之所以派遣两万兵马攻打雁门郡,也不过是为了牵制雁门郡兵力罢了。”
“文丑虽然勇冠三军,毕竟乃是一介莽夫,不足为虑;据说此人纵然是冀州名士,也不过乃一介文士罢了,又岂会通晓行军打仗之法?”
“如今袁军远道疲惫,必定防备松懈,假如错过这个机会,再想劫营恐怕并不容易。”
细细思索了一阵,张辽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不是张辽狂妄自大,也不是他轻敌大意,他这样想也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无怪乎张辽轻视沮授、文丑,在他看来,被派来吸引雁门郡注意力的将领,绝对不得袁绍重用。
而且文丑虽然勇冠三军,却丝毫不被张辽放在眼里;沮授这些年也没有什么骄人战绩,张辽也觉得此人有些浪得虚名。
信息不对称,也就注定了张辽不可能确定下正确的战略。
另一方面,却说沮授、文丑统兵两万,身为先锋杀入雁门郡以后,一路势如劈竹,连克数个县城。
这一日,两人在距离阴馆三十里地的位置安营扎寨。
待夜幕降临以后,沮授却是叫来了文丑,说道:“张辽乃陈文昭十分器重的大将,文武双全,乃当世名将,将军切不可轻敌大意。”
文丑听见沮授之言,当即不屑的说道:“张辽此人驻守雁门郡,我们一路杀来各个县城几乎毫无防备,不费吹灰之力连破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