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鸣金之声响彻天地,郝昭看着缓缓退去的曹军,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两日,曹军攻城强度明显降低了许多,看来支撑到将第三道城墙建起来,并不是一件难事啊。”
郝昭甩了甩脑袋,对身旁的副将说道:“曹军已经撤退,你先在城墙上面防备,我去督促士卒们建造第三道防线。”
副将点了点头,目送郝昭离开以后,实现投向曹军营寨之内,眼中露出了一道微不可查的忧色。
“曹操对我不太信任,将阿林扣押在了营寨之内。”
阿林正是副将亲信,两人情同手足,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感情,极度浓烈。
残阳如血,秋风萧瑟,天气也越发寒冷。
秋风卷起了副将血红的战袍,在空中发出了‘扑哒’的响声。
待曹军完全撤退以后,荀攸向曹操说道:“主公这两日让士卒们减缓攻城,是否将希望寄托在城中副将投降的事情之上?”
曹操捋了捋胡须,说道:“郝昭与箕关副将不合之事,吾早有耳闻。”
“郝昭打其军棍,夺其兵权,此人心怀不满想要投降亦是情理之中,公达可是怀疑此乃诈降之计?”
荀攸思量了一阵,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主公扣押的那人,攸也与他交谈过,根本没有看出丝毫破绽。”
“此人虽然碍于某种原因前来与主公报信,可是却并不想要投降主公,故此言语之中颇有不敬。”
“正是因为如此,攸反而觉得此人之言非常可信。假如敌将乃是诈降,也就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了。”
曹操闻言抚掌笑道:“公达之言,与吾不谋而合。”
曹操此人疑心极重,若不是阿林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他还不见得会相信箕关副将,果真想要投降。
前段时间猛攻城池,曹军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为此曹操心疼不已。
如今既然有捷径可以攻破箕关,他也就没有必要,让麾下士卒白白前去送死了。
好在曹操本人智计百出,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这才没有一下子让曹军停止攻城,等候里应外合夺城。
若果真如此,郝昭见到曹军诡异的举动,难免不会心怀警惕,很有可能就会导致副将献城失败。
曹操与荀攸聊了一阵,忽然感叹道:“郝昭守城无懈可击,若是攻破箕关能够劝降此人,该多好啊。”
不论史书如何评价曹操,然而他对于人才的渴望却是近乎狂热,不然也写不下《短歌行》那种诗了。
数万曹军被郝昭死死挡在城外,每次攻城都是伤亡惨重,曹操不但没有记恨郝昭,反而对他欣赏有加。
荀攸闻弦而知雅意,当即对曹操说道:“主公若是起了爱才之心,破城那日吩咐下去,活捉郝昭便是。”
曹操闻言面带微笑之色,心中越发渴望那日早些到达。
……
箕关城内,一道弧形城墙拔地而起,虽然没有办法与箕关的初始城墙相提并论,却也被建造的十分坚固。
郝昭站在工地上,不停指挥着士卒们建造各种防御器械。
看着已经趋于完善的防线,郝昭这才常常舒了一口气,暗暗想到:“看来又可以守一段时间了。”
这两日曹军进攻没有以前那么猛烈,郝昭不但催促士卒建造新的防线,对于现有那道残破不堪的防线,亦是倾尽全力进行修补。
时间一天天过去,曹操并没有等到箕关副将的投降,不由勃然大怒。
他叫来了阿林,厉声喝道:“三日时间已经过去,你家将军为何还没有献城意向?”
阿林闻言愣了一下,当即脸色大变的说道:“莫非将军欲降之事已经泄露?”
他虽然不希望箕关被曹军占据,更不愿意看到自家兄长出事,所以听见曹操之言以后,心中不由有些发慌。
曹操见阿林表现不似作伪,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说道:“你家将军并无大碍,每日都可以在城墙上看见他的身影。”
阿林闻言,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荀攸此时忽然问道:“你家将军为人如何?”
阿林答道:“我家将军宅心仁厚,义薄云天,自然是一位大英雄。”
许褚却是冷笑道:“一个想要卖主求荣之人,一个黄巾余孽,有何资格被称为大英雄?”
阿林想要反驳,可是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愤恨的盯着许褚。
荀攸摆了摆手,止住了要乘胜追击的许褚,继续问道:“你确定你家将军,真准备开城纳降?”
阿林此时却是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箕关副将虽然与郝昭有些矛盾,却也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之人,而且他乃是黄巾老将,又怎会轻易背叛陈旭?
然而他若不是真心投降,为何要派遣阿林前来报信呢?
“难道说,兄长一开始就没打算投降,让我出城报信也只是缓兵之计?”
在此之前,阿林从未想过自家兄长会卖主求荣,所以当箕关副将然他出城报信之时,他才觉得惊愕不已。
阿林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脸上不由慢慢露出了喜色。
若自家兄长果真不准备投降,那么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卖主求荣了。
那怕死在这里,阿林也感觉心中坦荡。
可是忽然之间,阿林心中也感觉到了一阵绞痛,他想不明白视自己如手足的兄长,为何要欺骗自己。
纵然一开始就将事情挑明,说此次是派他前来诈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