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缓缓过去,寒冬如期而来。
哪怕只是初冬时分,温度也明显比以往下降许多,好在巴蜀之地位置比较偏南,温度倒也不显得十分寒冷。
成都被关中军攻克,守将王甫拔剑自刎,马汉被枭首示众,可是关中军也在此地耽误了将近二十日。
哪怕冬季已经降临,并不怎么适合大军作战,陈旭仍旧率领诸将往江原杀去。
江原守将听闻关中军杀来,急忙令人批量制造攻城器械,并且征召民夫帮助守城。
数日以后,关中大军兵临城下,江原守将不愿投降,死守城池。
陈旭亲自率兵猛攻城池,却让人暗自挖了一条通往城内的密道,仅仅五日便攻下了江原。
江原守将慌不择路,率领千余益州军仓皇逃出城外,徐晃领军一千往前追击。
江原守将被长江拦住去路,根本不见一艘船只,士卒们全都惶恐不安。
“哗啦啦!”
浪花拍打着河岸,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波涛汹涌的大河,宛若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踏踏踏!”
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却是徐晃带领千余关中兵追了过来。
徐晃挥舞着大斧,遥指江原守将厉声喝道:“兀那敌将,尔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江原守将却是苦笑两声,若是能够投降,他又何苦等到现在?
没能守住江原十日,他家人就已经陷入险境,假如再投降关中军,家眷再无活命之理。
如果战死此地,说不定刘璋还会放过自己家眷,并且待其甚厚。毕竟自己寡不敌众,哪怕战死也没有投降。
念及于此,江原守将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
眼看前有大河阻路,后有关中追兵,江原守将不由想起了淮阴侯背水一战破敌之事,心中不由一动。
“若是能够击败这支追兵,我未尝不能率众突围而去。”
眼神微凝,江原守将厉声高呼:“我等已无退路,追兵与我相差无几,诸军何不返身奋死一战?”
“若是击溃追军,尚且能够活命,如若不然,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听见江原守将之言,双方士卒都是愣了一下,徐晃脸色更是变得极其古怪。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被逼入绝境中的战例不知凡几,可是又有谁能够像韩信那样,通过背水一战反败为胜?
更何况,许多人也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真以为背水一战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殊不知这种想法十分可笑。
益州溃军听见主帅之言,眼中居然真的爆发出了求生的意念,手中武器也被他们紧了紧。
可是看到装备精良,如狼似虎的关中军以后,众人眼神却是暗淡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反败为胜,很多人根本没有丝毫信心。
然而终究有一些人,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徐晃却是不慌不忙,沉声喝道:“吾主仁义之名传遍天下,如今刘璋兵败已成定局,尔等何苦为其死战?”
“此时放下武器投降者,过错全都可以既往不咎。”
徐晃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使得些许心思稍微被振奋起来的益州军,再次变得犹豫了起来。
江原守将见状心中暗惊,大声喝道:“兄弟们,莫要听敌将妖言惑众,随我冲杀!”
徐晃冷笑两声,喝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诸军随我冲锋,对于那些放下武器者休要理会,敢有顽抗之人杀无赦!”
话毕,徐晃一马当先往前冲锋而去,他身后的关中士卒亦是大声喝道:“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顽抗者杀无赦!”
益州军正纠结间,看到关中军居然率先发起了冲锋,都是心中一惊。
两军越来越近,眼看关中军已经杀了过来,站在最前面的益州军,下意识拿起武器进行反抗。
“杀!”
徐晃却是知道,现在正是一鼓作气,击溃敌军心理防线的时候,假如让益州军稳住了阵势,说不定还真能给关中军造成一点麻烦。
徐晃人马合一,一柄大斧无人可挡,那些站在最前面抵抗的益州军,完全没能挡住关中军。
血雨腥风中,关中军迅速冲散了益州军阵形。
此时的益州军,哪里还有所谓背水一战的气势?任凭江原守将再如何大声呼和,都没有人听从他的指挥。
许多逃跑不及的益州军,看着关中军脸色狰狞的向他自己扑过来,惊慌之下居然将武器扔掉,跪地投降。
关中军果真如同先前说的那般,只要扔掉武器投降之人,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投降的益州军越来越多,顷刻之间战局几乎已经结束,徐晃率领众人摧枯拉朽般击溃了这支敌军。
“铛!”
徐晃手中大斧横扫而过,直接把江原守将打得倒飞而去,口中吐血。
此人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喃喃自语:“淮阴侯能够背水一战反败为胜,为何我背水一战,反而会被摧枯拉朽般击溃?”
说到这里,江原守将喷出一口鲜血,大声吼道:“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话毕,此人带着满腹心酸与疑惑,自刎而死。
徐晃本来还想把江原守将俘虏,可是听见此人奇葩的言论,却是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是因为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却不想江原守将已经自刎而死。
来到江原守将身旁,徐晃下马说道:“此人虽然对于兵法似懂非懂,却也是个忠义之人,起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