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担忧陈政忍受不住,就让其接下战书,却说要先禀报陈旭,才能决定何时出战。
这一招,不可谓不厉害。
司马懿如此行事,不仅能够推迟掉那个女装,还能光明正大不与荆州兵交战。
只要死死咬住,说自家世子乃孝顺之人,虽然想要出战,却不能违背秦公意愿。
如此一来,就算刘备找借口想要进行讽刺,益州军也能进行有力的反驳,而且还能给陈政添加孝顺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至于向陈旭禀报的事情,也就只是口头说说罢了,又怎么可能付诸行动?
须知,现在陈旭可是领兵进入并州,正在与袁绍进行交战,就算快马加鞭送书信过去,来回也要一月有余。
若路上耽误了一段时间,恐怕就要两月时间了,而且陈旭也很有可能,会拒绝陈政出城交战的请求。
试问一下,荆州兵又能等这么长时间么?
徐晃、张任思量半晌,想到了司马懿此举的高明之处,亦是开口说道:“仲达此言大善,主公令我等不得出城与荆州军交战,公子纵然接下战书,也应当先禀报主公才对。”
陈政将目光放在司马懿身上,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为何自己父亲,会如此看重司马懿,让自己凡事多听司马懿意见了。
“仲达果非常人。”
被司马懿这么一打岔,陈政心中怒气也消散了很多,他看着前面的荆州使者,却发现此人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
可能就连庞统也没想到,益州军中居然有人,会想出这个应对之策吧。
深吸了一口气,陈政没有上前接下荆州使者的战书,反而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贵使可愿告知,这盒子内女装,乃是何等布料制作而成?”
荆州使者楞了一下,仍旧如实答道:“这件女装乃是用荆州境内,最好的蚕丝、找好女工制作而成的衣服,绝对是无比贵重。”
陈政追问道:“可否将包裹打开,让我欣赏一番?”
对陈政的要求,荆州使者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也没有拒绝,亲自打开了包裹,展现出了一套极尽奢华、美丽的女装。
当然,这套女装不可能是庞统,特意让人为陈政制造,方才是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故意激怒陈政罢了。
只不过,这套女装也的确是新衣服,根本没有人穿过。
陈政拿起女装,在身上比划了一阵,忽然叹道:“我们兄妹四人,家翁对于小妹最为喜爱,对于我兄弟三人都是非常严厉。”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若自己是一个女子,会不会得到家翁更多的喜爱。”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将这套衣服穿在身上,可是这套女装明显小了一些,真是可惜啊。”
言毕,陈政又说道:“家母虽然地位很高,却也十分勤俭,一直舍不得做华丽衣服。”
“这套衣服我就收下了,日后定要亲手交给家母,以表达孝心,还请贵使替我谢过玄德公。”
“至于战书,贵使还是拿回去还给玄德公吧,陈政虽然不才,却也不会中了如此低劣的激将法,出城与荆州军交战。”
陈政这么一番话,听得众人目瞪口呆,荆州使者更是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死死盯住陈政。
明明可以既留下战书,又能避免与荆州军交战,此人却非要留下女装,让荆州使者无论如何也猜测不透。
唯有司马懿、法正暗暗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荆州使者虽然满腹疑惑,却也为自己能够活着回去,而感到高兴。
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抱着死志而来,没有想过益州文武会放自己回去。
虽然他不怕死,却也不想死。
能够活着终究是令人高兴,美中不足的是,陈政居然没有被激怒,自己也没能完成主公的任务。
“罢了,陈政这种人不能以常理看之,此事我也已经尽力了。”
使者回去了,只是留下了一声叹息。
荆州营寨之内,刘备听着使者,将城内发生的事情叙说一遍之后,亦是目瞪口呆,感觉十分不可置信。
庞统闻言,却不由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自己出的这个损招,居然会被陈政如此化解。
司马懿的应对方法,也让庞统感到了压力,直到此时,他才开始正视那个,刘备非常推崇的司马仲达了。
惊愕过后,庞统不由微微叹息,道:“不曾想那陈政,往日没有什么名声,如今却能一鸣惊人,这次是我失算了。”
任何人都没想到,陈政居然会使用这种应对之策。
其实,陈政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司马懿计策虽然厉害,终究还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如果采纳了司马懿的计策,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益州军是故意推脱,并没想过出城作战。
如此一来,难保不会给人留下一个,陈政怕了荆州军的印象。
陈政的应对之策,虽然被看起来有些荒诞不经,细细想来却会让人拍案叫绝。
陈政先说自己父亲对于女儿的看重,表达了自己并不歧视女性的事情,再与荆州使者送女装之事进行对比,就可以博得天下女性的同情与好感。
其次,陈政先是夸赞这套女装如何如何奢华,如何如何好,再话锋一转,说自己母亲勤俭节约,舍不得买衣服,自己想要留下这套女装,送给自己母亲。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次非常鲜明的对比,既夸赞自己母亲勤俭节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