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雷涛既惊且怒,“舒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每一个角落。
这个时间段,事务所里居然没有一个多余的律师在。
只有舒蝶这个充当文职的孕妇。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他的雷涛律师事务所,居然被毁成这样。
这一片狼籍,完全不能再正常办公。
而且他最近几个月事务所客户特别少,他手头特别紧,每个月还要交房贷。
生活压力之大,压根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如果舒蝶肚子里不是有着新生命的希望,说不定他都支撑不下去了。
“雷涛,先不管这些。”舒蝶声音细微,“我肚子痛。”
“舒蝶,你忍忍。先告诉我,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雷涛一把抓住舒蝶的手,青筋暴跳。
这是他的家当,事务所很重要。
没有雷涛律师事务所,他拿什么还房贷,拿什么养舒蝶母子?
他来自农村,父母没有养老保险,是完全不能依靠的。
舒蝶要哭了:“雷涛,我肚子痛。我怀疑是不是要生了……呜呜!”
雷涛拧眉:“可才六个多月,不会这么早生。”
“看来,她动了胎气。”背后传来悠悠的声音,却透着几分寒凉,“雷涛,你挺不错嘛,居然敢接曲澜的委托,给我加罪名。你比c城任何一个律师都牛。不过,你牛到今天为止。”
雷涛倏地转身。
他面前,是披头散发的林梦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忙着东躲西藏,逃避警方,没时间也没心情打理自己的原因,原本光彩照人的林梦青,现在看上去脸色憔悴,眼神闪烁,衣服皱褶,脸颊似乎都陷了下去。
雷涛想起了丐帮。
原来女人的光环,果然受许多因素困扰。
“看来,林小姐虽然依然没被警方逮到,这日子也不太好过。”雷涛讥讽地笑了。
林梦青盯着他:“我日子好过不好过,与你何干?雷涛,我会让你日子不好过。”
雷涛面色一沉,语气一转,犀利急迫:“林梦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公司,是你砸的?你居然不想着远走高飞,反而罪加一等,居然来砸我的公司。”
“谁看到我砸你的公司了?”林梦青声音冷冷,“你是律师,第一要找证据。你有证据证明,是我砸的吗?”
“雷涛,是几个男人砸的。”舒蝶捂着肚子,脆弱而焦灼,“雷涛,我肚子痛。我真要生了……”
“对啊!谁说是我砸的。”林梦青冷冷笑了。
雷涛瞪着林梦青数秒,才挤出几个字:“是你爸派来的人?”
“别胡说。”林梦青冷笑,原本高雅的气质,似乎在这三天内,忽然间就荡然无存,“雷涛,你是律师,得罪的人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个人来找你寻仇的。你别自以为想赖我身上,就能赖上了。”
几次求助,得不到雷涛的关注,舒蝶直接痛哭失声:“雷涛,你帮我喊个120啊!”
“舒蝶,很快。”雷涛的心思,依然在林梦青身上。
他冷冷一笑:“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梦青,你现在可是警方想要的人,法庭还等着你回去结案。你不会无事跑我这里来。很好,我现在正好可以给警方一个线索,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点奖赏。”
说完,雷涛起身,准备打电话报警。
舒蝶一把抓住雷涛:“我要生了……”
雷涛一脸阴鸷地盯着林梦青,双看了看舒蝶因为疼痛而变形的脸。
左右为难,两难抉择。
顾着舒蝶,势必又一次放走林梦青。
抓着林梦青,万一舒蝶母子真有危险怎么办?
纠结数少,雷涛最后抱着舒蝶,大步向楼下走去。
“谁伤到你了?是林梦青?”雷涛追问。
“不……不知道。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看不到是谁。”舒蝶哽咽着,“雷涛,我现在痛……”
舒蝶的大脑,被巨大的痛楚侵蚀着,听力和脑力都不再受控制。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林梦青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她舒蝶能骂能打,曲曲一个林梦青算什么。
“我们现在去医院。”雷涛加快脚步。
他这才发现,舒蝶一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色苍白。
显然真的很痛。
雷涛抱紧她:“别怕,有我在。”
“孩子要早产了。”舒蝶含糊着,“
“呵呵。”林梦青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雷大律师果然要美人不要江山。雷涛律师事务所毁于一旦,不急着找对头,却急于抱着老婆闪人。果然小老婆都受宠,真替关雪华抱屈。算了,这里真乱,我也看不下去了。”
说完,林梦青一甩长发,戴好墨镜,竟在雷涛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去。
她还有一个人要找。
在山顶窝了三天,几次羞愧得想自杀,她最终决定:就算要自杀,也得拉上几个填命。
林梦青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现在还要找一个比雷涛重要万分的人。
雷涛抱着舒蝶,拦着辆出租车,十万火急地向医院赶去。
舒蝶脸色越来越不好,但愿孩子不会有事。
他刚刚真不该忙着和林梦青较真,忽略舒蝶。
“对不起。”雷涛低语,将舒蝶的头搂入怀中。
“真想马上到医院。”舒蝶声音哽咽,她紧紧靠着雷涛,“幸亏你回来了。”
“放心,我永远是你孩子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