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夭夭点头。
陶越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身世的真相,她松了口气。
也许,陶越现在平静,是因为情绪波动期已经过去了吧……
兄妹两个一起向陶宝病房走去。
走到转角处,陶夭夭被来人撞了一个趔趄。
“夭夭小心。”陶越赶紧扶住陶夭夭,一边劈头盖脸地教训对方,“走路不看路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容川尴尬地连连道歉。
“是你啊!”陶夭夭抓住陶越的胳膊,好不容易站稳,却又忍不住笑了,“容川,你什么时候也这么鲁莽了?”
“呵呵。”容川尴尬地笑了笑。
“走这么快,赶着投胎?”陶越没好气地道。
陶夭夭悄悄拉了拉陶越的衣袖,却对着容川笑了笑:“要是小蒙看见你这样,估计又要说你了。”
“别告诉小蒙。”容川紧张起来,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我撞了她娘家嫂子,她会和我算账的。”
瞅着容川无奈的模样,陶夭夭扑哧乐了。
容川在这个医院几年,已经成了外科大腕,在医院算得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但一回到家,到了夏小蒙面前,就不知不觉成了老婆奴。
那奴性从拐着夏小蒙当妈咪开始,容川就再也没改变过。
陶夭夭抿唇笑着:“你到底做什么这么急匆匆的?容川,这楼有你的伤患么?”
“……”容川忽然间哑声。
但容川立即回过神,嘿嘿干笑:“是呀,有我的伤患。夭夭慢走!”
容川说着,却没有动身,反而就保持着他有些生硬的笑容,站在那儿,目送陶越和陶夭夭离开。
一直看不到陶越和陶夭夭的身影,容川才轻轻松了口气。
原本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消失得一干二净。
好一会,容川才回过神来,大梦初醒般地掉头就走。
容川快步如飞。
最后,他猛地刹住,停在一个病房的门口。
容川的脸,慢慢扭曲了:“果然是你。”
明雅静静地看着门口的容川:“容川,好多年不见!”
容川怔怔地瞪着明雅。
好久好久,容川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既然来了,就坐坐吧!”明雅撑着身子,拉开雪白的床褥,缓缓下了地,站了起来,“我们已经十年没在一起聊过天了。想当初,你,曲澜,还有我,那美好的青春岁月……”
看着容川骤然变色的脸,明雅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那青春岁月,并不美好。”容川面容生硬,连身子都有些僵硬,“明雅,你不该来。”
“可是我已经来了。”明雅眸光黯然,“为了我的心。容川,你和曲澜一样残忍。”
容川一愕:“曲澜怎么残忍了?”
“连一面都不见,怎么就不残忍?”明雅迷茫的眸子缓缓投向窗外,“当年的错误,不能怪我。”
“那是怪我了?”容川面容一凛,“明雅,我和曲澜现在都已结婚生子。我三个孩子,曲澜两个,我们现在都很幸福。不管是我,还是曲澜,都爱妻儿,都不想再见到你。”
“曲澜并不知道真相。”明雅不知不觉激动起来。
她转过身来,锐利的眸子穿透了容川的黑瞳:“我不知道该怪谁。但是也不该由我一个人承担这个错误。容川,你欠我一个解释,当年那瓶酒,真不是你准备的?”
“不是。”容川拧眉,“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我和曲澜自小一起长大,有如亲兄弟。怎么可能会对你有非分之想。而且你比谁都明白,自小蒙十三岁生日起,我一直都在等她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又怎么可能自毁形象?”
明雅咬着唇,死死盯着容川。
“如果你身子不舒服,我愿意亲自送你回美洲。”容川道。
“我暂时不能回美洲。”明雅缓缓别开眸子,“容川,你想我快点离开,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又何曾知道,我天生对酒精过敏。我明知自己不能喝酒,当时为什么偏偏要喝那一杯酒。你想过了吗?”
容川不语。
“你不想问为什么?”明雅逼问。
“不想问。”容川拧眉,“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适合提及当初。我不愿意,曲澜也不会愿意……”
“错。”明雅声音不知不觉扬高了,“是你不敢提及。是因为你和我一样,都不知不觉被人利用了。容川,你敢拍胸脯说,你无愧于我吗?”
容川静默。
明雅默默垂首,泪光晶莹。
好一会,她抬起头:“不管怎么说,我和曲澜从热恋中掉进冰窟窿,都有你的原因。我被这件事折磨这么多年,无法放下,也无法走出曲澜的爱情,现在来到c城,此刻住在医院里。你不应该首先问一句,我到底为什么会住院吗?”
容川好一会僵着没动。
渐渐的,他抬起头:“你怎么住院了?我看到电脑里有你的名字,还以为是巧合,只是重名。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却是明雅本人。
“我已经来了四年了。”明雅仰首,将眼中的泪珠倒回去,“来了四年,我不能亲自去找曲澜。我看着他和陶夭夭一起上下班,看着陶夭夭大起肚子,看着陶越利用职权算计恒天国际,我痛苦,却没办法走到曲澜面前……容川,你知道我的无奈吗?”
“四年?”容川一震。
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对,四年。”明雅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