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苦,却很充实,因为妈妈一直告诉小男孩,他是最棒的,他是上苍恩赐给她的宝贝。有了他,她就什么遗憾都没有了。小小年纪的他听不懂妈妈的语言,但很多话他都深刻在心底。
突然有一天一辆很漂亮很漂亮的豪车停在他家门口,一个穿着很体面,西装革履的男人跟妈妈在屋里谈话。小男孩跑进屋里,妈妈紧紧搂住他。陌生的男人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小男孩,对妈妈说,你最好是主动离开,放弃他的监护权,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后辈子生活无忧。如若不然,一旦打起官司来,你一毛钱都得不到。”听着那平静的语调,齐子姗却可以感觉到那藏在灵魂深处的痛。
沉浸于回忆中的冷夜阳,感受不到齐子姗的变化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妈妈开始频率搬家,可是,不管搬到哪里,男人总是很快找到他们。小男孩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妈妈的惊恐和彷徨,她变得很焦虑,终日恍惚不安。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妈妈对小男孩说要带他出去玩,去吃好吃的。妈妈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小男孩很是高兴,以为坏人走了,他们又可以恢复到之前的平静了。
妈妈牵着小男孩过马路上,突然一辆车撞破了护栏,朝人行道撞了过来。场面一片混乱,尖叫声,惊恐声……当小男孩从突如其来的惊恐中回过神时,只见妈妈倒在了血泊中,她挣扎着张开眼睛,用满是鲜血的手抚上小男孩的脸说,妈妈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听爸爸的话……”话到这里浓浓的悲伤再也无法遏制,流泻了一室。
齐子姗惊恐地张大了眼,从冷夜阳夹烟颤抖的双手不难看出他极力克制着情绪。这就是他的故事吗?可是,这件意外与公孙夫人口中的一条人命有什么关系?
用力深吸几口烟,丢掉烟蒂。冷漠的俊脸线条似刀,没了刚刚的悲伤和哀戚,瞬间恢复一贯的傲然。
“你一定很好奇这个故事和公孙豫皇有什么关系,对不对?”明知故问,齐子姗再度升起戒备。
“那个开车冲出马路的人就是阿拉蕾,是她杀了我母亲,她是杀人凶手。”暴吼出阿拉蕾的罪行,冷夜阳再也控制不了情绪,赤目欲裂。
如果现在阿拉蕾就在他面前,齐子姗毫不怀疑,他会杀了她。
这样的事实过于吓人,更是她万万料想不到的。整个人怔忡住了,而冷夜阳强忍悲伤的样子撞痛了她的心。
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情绪:“更精彩的还在后面,这件事在当时震惊了洛城。而公孙苍明买通了高官,以阿拉蕾患有精神疾病为由,被判在医院治疗一年。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们脱罪的借口而已,一条人命如此轻描淡写就算了。”
听完冷夜阳的故事,齐子姗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没想到冷夜阳和阿拉蕾之间竟有着这样的恩怨,难怪,她不敢面对冷夜阳,难怪,她对他总是礼让几分,原来,她欠了他一条人命。
凝重的沉默于空中漫延着,第一次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在他耀眼的光环背后竟藏着这样一道伤,难怪他会这么偏执,这么冷漠。
感受到他的伤与痛,对冷夜阳种种既定的看法也有了改观。
陷入不可自拔痛苦里的冷夜阳将手指插入发间,整个人显现出的悲伤前所未有。
突然想走过去,将他揽入怀里,告诉他不要怕,以后有她和孩子陪着他,他不会再孤单,不会再寂寞。
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会有陪这个恶魔一辈子的想法呢?不,就算他曾经受过伤,也不能成为他现在伤害别人的理由。
复杂地看着眼前卸下冰冷面具,露出脆弱实体的男人,她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
慢慢放下威胁他的碎片,鲜红的血滴在地毯上蜿蜒出一道红印。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纵然是阿拉蕾杀了你母亲也与公孙大哥无关,你不能因为想报复公孙夫人就陷害公孙大哥啊
道出心底最深的秘密,却没想到齐子姗依然站在公孙豫皇那一边。不,是他太傻了,自始至终她的心底只有公孙豫皇,为了他,她不惜以死相逼。
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是他对她的期望太高了。再一次从齐子姗那体会到跌落地狱的感觉,她一直都不是他的知心人。
只有若若,他的若若才一心一意对他好,以他的喜为喜,悲为悲。他怎么能枉顾她的死活与齐子姗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在一起呢?!
一抬手,挥掉她半空中的温暖,凤眸流淌着深浓的怨恨:“齐子姗,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被那似刀的目光刺得浑身麻痛,闪避不及。
“放了公孙大哥吧,放下仇恨。你母亲如果在天有灵,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沉浸于痛苦和仇恨里。她最好的愿望就是你能开心,快乐,幸福。”压下心底的惊恐,脸上泛起柔柔的笑,充满着母性的光辉。
望着齐子姗身上散发出的光晕,心绪复杂的冷夜阳有几分恍惚。母亲真的会这么想吗?她是个那么善良温和的女人,没有大的野心和抱负,她所希望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家。
然而,他连这一点小小的奢望都给不了她。妈妈还为了保护他被车撞死,他如何能不为她报仇?如何能放过阿拉蕾,放过公孙豫皇?!
猛一下掐住齐子姗脖子,迫使她直视他深沉暴戾的眼:“你是个一出生就所有的人,根本不懂我的感受。我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还要拜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