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阳悠悠醒来,酒精麻醉后的脑子有片刻恍惚,宿醉的疼痛和不适使他蹙起眉,伸手本能揉了揉眉心。
被子翻动露出一大片被狠狠蹂躏过的肌肤,青青紫紫的斑点,或轻或重的吻痕一路漫延……
被隐藏的记忆快速回笼,想起自己的酒后吐真言,想起了她的无情,自己的愚蠢……昨晚的一幕幕再度浮现,心的一角开始钝痛不已。
凤眸缓缓往上直到撞上她无神的空洞,里面空无一物,无爱无恨,无悲无喜,仿佛刚刚被人浩劫过。
怒意如野火般漫延,她是在为公孙豫皇忏悔吗?她想挖空灵魂,让自己的心得到救赎吗?她以为这样就能继续在内心守护她纯纯的爱意吗?
不!他绝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就算要下地狱,他也会拉着她!
用力扳正她的脸,迫使她正视他发怒的眸子:“为公孙豫皇难过吗?收起你廉价的可悲吧,他是不会在乎的。齐子姗,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我冷夜阳的妻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一辈子都休想取下这个标签!”狠狠的发誓,绝不放过她。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么他就囚禁她的人。永生永世,就算下了地狱也在一起!
脸颊上传来的剧痛,拉回齐子姗的迷思,他的话字字刺入她惊恐的心扉。被人羞辱的感觉漫延成怒意点燃了空洞的眸子,快速烧亮跳跃的火苗:“你除了会折磨我以外,你还会做什么?冷夜阳,我可怜你。你除了恨,除了怨,除了责怪别人外,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你连公孙大哥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发狠的话字字咬得无比清晰。
伤人的刀子如雨而下,猝不及防,冷夜阳避无可避,任那尖利的刀子扎入他全身每一个脆弱的部位,痛不可抑。
凤眸眯起危险的幽光,森森然的绿光射入齐子姗灵魂。捏住她脸颊的手不由得加重力道,狂怒操控下的灵魂毫无怜惜之意。
“你终于承认了!很好,好极了!我倒是要看看公孙豫皇哪里比我强!”愤怒的手沿着优美的颈项往下滑,以羞辱的力道狠狠疼爱着她。
齐子姗倍感耻辱,却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反应。
紧紧咬住下唇,不让羞耻的呻吟溢出口。
她的反应落入冷夜阳眼底,激起潜藏的兴奋伴着恨意而来:“叫啊,你大声叫啊,让所有人都听听。”
强忍战栗,睁开眼,愤怒的火焰冲破迷离的欲障喷向冷夜阳:“你真卑鄙。”
“哈哈……哈哈……”狂放的大笑残忍的撕破她的尊严,丢在地上狠狠踩碎。
羞愤却抵抗不了这样的凌迟快感,齐子姗恨不得马上就死了。那钝刀一下下割裂着她最后的尊严,眼睁睁看着,却无力抓住空中翩然飞逝的碎片。
她强忍快意,满脸羞愤的样子,那么绝,那么艳,刺激着冷夜阳感官。体内炽火燎原,以凶猛的姿势向他袭来,疼痛使他放弃了惩罚的过程。
齐子姗的反应更加刺激了冷夜阳,乘风破浪,凶狠的一再往前再往前……
阳光下一场盛宴正如火如荼展开,亲密无间的身体进行着最原始的律动,心却被恨的糖衣包裹着。痛与爱残忍的厮杀,恨与仇纠缠不清,用最原始的方式要她记住,她是属于谁的物品。
“姗姗,姗姗,你醒醒啊,醒醒啊……”头好沉,好重,像被人注入了千斤铅,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姗姗,你别吓我,你醒醒啊,姗姗……”浓稠的黑暗里一道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蜷缩在角落里的脆弱灵魂,紧紧捂住耳朵,不愿听,不敢听。
颤抖的身子泄露了无尽惊惶,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敢去面对光明里的邪恶与丑陋。
触痛她灵魂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哭泣着哀求,令她心很痛,很痛,却因惧怕那个撒旦一样的男人而不敢面对。“姗姗,你醒醒啊,快醒醒……”
姐姐的呼唤似柔软的针一下又一下刺着她的脆弱,很想回应,很想投入那温暖的怀抱里,然而,卷曲太久的身子已经麻木,没有一丝力气。
“齐子姗,我警告你,你要是死了,我就让齐傲天为你陪葬!”阴冷的声音如巨形冰雹,砸得她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惊恐的冰寒沁入灵魂每一寸感知,她从不怀疑他的残忍。只要是伤害别人的事,他从来不吝啬,更不会手软!
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向光晕的方向。一寸寸爬行着,蠕动着,心头的信念令她不轻言放弃。她一定要救回爹地,一定要!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她筋疲力尽之时,浓稠的黑暗终于散去,她进入了时光隧道,恢复了知觉。
“姗姗,你可醒了,你真吓死我了。”片刻的空白后,脑电波接收到了齐蒙蒙发出的信号。
全身无一点力气,整个脑子空茫一片,只有零星的记忆碎片飞溅割刺着疼痛使她逐渐清醒。
“姐……”一开口喉咙里有把火在烧,灼然的疼痛哽咽了语言,最后一丝力气消失殆尽。
“姗姗,你感觉怎么样了?”朦胧的白光里齐蒙蒙的模样越来越清晰,眨眨眼,笼罩着她的剧烈晕眩感消失,取而代之的乏力与疼痛。
脑中的记忆碎片粘成一幅图画,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她记起了昏迷前发生的所有。那种屈辱与巨痛,那种羞愤与绝望……
侧过头,望向一脸焦虑的齐蒙蒙强迫自己扯动唇角,却让哀伤的红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