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尊贵的男人几天几夜,不眠不体的照顾已经消耗了他的高雅。血丝交错纵横织成密网攀爬于他的眼底,刚毅的轮廓如刀刻出,此时亦染上几分掩饰不住的疲惫,优雅性感的下巴长出青髯,整个人显得狼狈,落魄,却无损那份俊美,反而因为这份深情增加几分忧伤,形成致命的魅力。
如果说以前接近冷夜阳是为了他的钱,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成为人上人。那么现在看着如斯情深对待齐子姗的他,她的心亦融化了。
从小到大身边全是无情无义的男人,看尽了他们丑陋,邪恶,自私自利的一面,她已经不再相信童话故事里的美好。
残忍的现实告诉了她,男人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动物。那些凄美悲伤,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只不过是人们过于丰富的想像力,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然而,亲眼目睹了冷夜阳对齐子姗的百般照顾,关怀呵护。内心最隐藏的那扇门为他开启了,她第一次相信了世上真有爱情的存在。
尤其又是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她羡慕齐子姗,同时也妒嫉得发疯。一样是人,为什么她总能轻易得到一切,而她不管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她的万分之一?
不,这太不公平了!
敛去眼底过于炽热的感情,装出自己的本分,将托盘搁在桌子上。轻声说道:“冷先生,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不眠不休的,万一病倒了,姗姗可怎么呀?!”
深情的眸子自始至终都在齐子姗身上,不曾移开过半分。齐蒙蒙如在空气,却渗不进他们密封的世界。
妒恨的眸子闪了闪,杀意若隐若现。是不是只有齐子姗死了,他才会正视自己存在?
怨念被理智强行压下,齐蒙蒙悲伤地走到齐子姗跟前,蹲下身子与静躺的她平视。执起她冰冷的手,语带哽咽:“姗姗,你别这样,你醒醒好不好?姗姗,你现在怀着宝宝呢,你这样对宝宝的发育影响很大的。我不知道欧小姐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姗姗,不管发生什么事姐姐永远会陪在你身边的。姗姗……呃……”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强大的力量勒住她的脖子,肺里的空气慢慢被抽干,她觉得呼唤越来越困难。
冷夜阳面目狰狞,阴森恐怖,夹着寒气的声音吐在她耳边:“你说什么?欧米雪来找过子姗?”阴鸷的脸上没有一丝人味,有的只是撒旦的愤怒。
“我……我……”喉咙被掐,张大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说!”一声暴吼,冷夜阳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
“……”呼吸越来越困难,随着手上力道的加重,她感觉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耳边嗡嗡的声响,好像是死神的狞笑。
双手用力掰着掐住自己喉咙的手,尖长的指甲在上面抓出道道血痕,却只能徒劳无功,只能瞠大惊恐哀求的眼。
手上的疼痛使冷夜阳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松了松手上的力道,齐蒙蒙拼命吮-吸着新鲜的空气,那支撑生命的甘泉。
自鬼门关绕了一圈,精心描绘的脸褪去了艳丽的色泽呈现出惨淡淡的白。深怕冷夜阳再度失去理智,不敢多迟疑:“在姗姗生病之前,欧小姐曾经来过。欧小姐走后,姗姗就一病不起了。”虽然齐子姗是自己的障碍,可欧米雪又何尝不是呢?
她看得出来冷宏泽对欧米雪的另眼相待,也是,欧米雪的身份,地位和出身都足以匹配冷夜阳。越是豪门越门当户对的观念越深。
原本她打算用这一点找试探和威胁欧米雪的,不过,事到如今她倒是要掂一掂这个欧米雪在冷夜阳心目中的分量。
他到底是重情,还是重利?!
“为什么不早说?”腥红的眼迸出狠光,森白的牙齿如同狼的獠牙,恨不得咬断她的颈动脉,喝****的血。
冷夜阳可怕的模样吓坏了齐蒙蒙,她的命还握在他手上呢。只要他稍一用力,捏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全身毫毛一根根竖起,整个人处极度惊恐之中。“姗姗病得太突然了,我一时没想起来。”唯今最重要的是将自己撇干净。
屏住呼吸,仔细注意着冷夜阳的举动。她的小命就在他的一念之间,突然间后悔了,她不该耍小聪明,去触碰他的底线。
一股力量将她甩了出去,如同抛物线在空中画出一个半圆,重重落在地上。还来不及爬起来,冷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最好是说了实话,否则,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被撞得头晕目眩,喉咙内有把火在烧。齐蒙蒙不敢有所怠慢,唯恐冷夜阳一个不悦自己就小命难保了。
急忙回应:“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属实,不然,你可以等姗姗醒来问问她。”水眸漾着惊恐,一句一字全发自肺腑,不敢有一丝隐瞒。
“详叔,详叔……”压抑的怒吼震动了整幢别墅,听到佣人们说二少爷在找他,管家详步不敢有所迟疑,匆匆赶来。
嗅出了房间里异样凝重的气息,详叔毕恭毕敬地问:“二少爷,你找我有事吗?”
锐利的鹰眸紧紧攫住眼前在冷家服务了几十年的老人,他锋芒隐匿,为人老实忠厚,做事有条不紊,深得冷宏泽的信任。
他在这冷大宅内的记忆是黑暗的,阴冷的,没有丝毫温情暖意,甚至时不时会挨一顿莫名其妙的打骂。
而眼前的老人是他唯一点滴温暖的记忆,当冷宏泽罚他,冷浩然欺他时,详叔会偷偷给他送吃的。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