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中溢出阴鸷的恨,如果不是她手上捏着齐子姗的命,他早就将她碎尸万段。都是他的大意,竟养了这么一条毒蛇在身边。
过重的伤加之精神上的惊恐,齐蒙蒙再度昏了过去。
“把她弄醒。”面对垂下头,失去知觉的女人他没有怜惜之心,只有浓浓的恨。压抑不住的担忧丝丝流出,泄露了他的惊慌。
季杰希并没有依命而为,默默垂首而立:“总裁,再这样下去她会支撑不住的。若是她一横心想要个鱼死网破,情形恐怕不妙。”冷静分析,不带入任何私人感情。
可一向冷然的目光却在望向齐蒙蒙时,多了几分思索。
季杰希的话令他蹙起了眉,不由得侧身望向他:“你同情她?”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
“不,我只是就事论事。”十分冷静的回答,态度始终恭敬,分不出喜怒。
“怎么这久了还查不出她的去向?”威严的声调里多了一丝质问的不耐,指责他的办事不力。商业上不仅仅表面看上去的光鲜亮丽,其中有许多灰黑的地带。
若非黑白两道都混得开,又岂能今时今日的地位?不过,他已经渐渐不管灰色地带,这些年来季杰希处理得很好,他很满意。
可是,这次齐子姗失踪却无法及时查出,令他对季杰希的能力产生了置疑。
听出了冷夜阳的责备,季杰希恭敬向前,垂产肃穆,表情十分严谨:“对不起总裁,是我办事不力,请您责罚。”字字铿锵,坦然。
自从齐子姗出现后,冷夜阳便为了她而将他罚去了非洲。他变了,变得儿女情长,患得患失了,失去了一贯的霸气和理智。
齐蒙蒙说得对,齐子姗就是一个祸害,她改变了他最尊敬的先生,让他全心全意牵系着她。他对她那么好,她却毫不领情,一再伤害他,令他难受,甚至于假装失忆接待他,几乎葬送了他的事业和人生。
如果之前他还有一点迟疑,那么现在他十分坚定要为冷夜阳除害的决心。他看不清楚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季杰希的主动请罪,冷夜阳微一怔忡,心头划过几许异常的感触。季杰希是他最力的助手,他无人可相信,其实早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只是一向不善言辞的两人,有一定的默契,男人之间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清楚。
敛了敛神色,是他太着急了。心知肚明泄露太多情绪就是将致命的弱点暴露给敌人,可是,他实在冷静不了。
凝重的气息漫延着丝丝如滕缠处脖子,一寸寸勒紧。
“她就交给你了。”说完转身离去,没有注意到季杰希眼中复杂的爱恨交织。
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根烟在手指缭绕出缕缕梦幻,氤氲了俊逸的脸。褪去一身严谨的西装,换上休闲服的季杰希更加帅气阳光。
如果不是眸底那抹令人极不舒服阴辣,单就外表而言,比之冷夜阳也不逊色多少。床上齐蒙蒙昏迷之中,发出阵阵梦呓。
不由得勾起他的伤心过往,其实,他的出身并不比齐蒙蒙高贵多少,只是他很幸运遇到了冷夜阳。
那一年他才十二岁,也许十一岁。一出生就被丢在臭水沟里的他命很硬被几名老乞丐救起,自小跟着他们以乞讨过活。
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很是平静,幸运的话能遇上个好心人,让他饱餐一顿,运气不好时被打被骂是常事。
出生便注定了命运,他以为自己不会有出头的一天,将永远是一名以乞讨生活的社会边缘人。他最大的愿望和志向就是吃饱肚子。
直到那一天,他还记得一身私立贵族学校校服的冷夜阳走下车,冷竣无表情的脸上是与同龄人差距很大的成熟。
冷浩然也从车上下来,一身娇气,霸道不可一世,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贵公子。冷夜阳走在前面,而他大步上前将他摔倒在地。
这一举动引来无数的围观,冷浩然更是肆无忌惮地嘲笑他,****他,口口声声骂他是野种。围观的人很多,却都只是看笑话,没有一个上前扶冷夜阳一把,有的只是嘲笑和讽刺。
看得出来冷夜阳十分生气,可他却默不作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冷静得像个小大人。
他的沉默没有令冷浩然收手,反而激起他大少爷的脾气。叫来一群人围着他拳打脚踢,额头破了,衣服脏了,嘴角流血了,可自始至终他一声没吭。
学校的门卫故意姗姗来迟,草草收拾残局。
突然,已经走到校内的冷浩然大声吼了句:“冷夜阳你是个杂种,你妈就是人人能骑的舞女。贱人。”
原本忍气吞声的冷浩然突然像疯了似的,不顾一切冲上前,狠狠揍了冷浩然一顿。好几警卫都拦不住他,所有人都被他突然的蛮力吓到,没几下原就趾高气扬的冷浩然已经被打得号啕大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丝毫不见刚刚的公子气息。
只敢缩在大人身后,哭得毫无形象,典型的欺善怕恶。
明明是冷浩然挑衅在前,而且,冷夜阳的伤比他更好几倍。然而,权利的影响下,冷浩然被送到校医务室,而冷夜阳则被罚站在大太阳底下。
面对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他没有反抗,默默接受一切。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没有辩驳一句。脸上的倔强和傲然,使他的头顶多了一圈光环。
炎炎烈日下,始终站得笔直,不言不动,不哭闹,不求饶。咬牙隐忍着,仿佛心中有一个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