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杰希,这个愚蠢又伪装的男人。明明爱着冷夜阳,却要装作对他只有景仰之情。他妒嫉着他身边任何一个路边的女人,却做不到独霸。
一旦冷夜阳发现他的企图,他就没有再呆在他身边的可能。而那样对他简直是比死还可怕的惩罚。所以,他需要一个傀儡,一个他可操控的对象。代替他甚至成为他的替身呆在冷夜阳身边,以满足他不可告人的占-有欲。
机会难得,只有一次,所以,她必须好好把握。
沉默的空间里仿佛漫延着齐蒙蒙浓郁的贪婪气息,过了好半晌,季杰希才开口:“你是我见过最贪得无厌的女人。”
“我也会是你的最佳盟友。”今天来的目的只是告诉她结果,而她收到,也很满足。
季杰希优雅转身,唇角露出的笑与齐蒙蒙如出一辙。
布置华贵充满个人独特气息的办公室内,高大的身影临窗而立,透出浓郁的孤寂。宛如翱翔天际的雄鹰,可以在属于他的天空上称王称霸,却无法靠近河水与里面游然自得的鱼儿,相守相伴。
只要它潜入水里,它就无法看见它。每次都弄得翻江倒海才能趁它浮出水面换气时,偷偷看一眼,将那美丽的影子锁入心底。
意外闯入生命的不宿之客,原来并不是来去匆匆,曾留下了难以抹灭的印记。
在失去她消息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相思刻骨,以前嗤之以鼻的情节历历亲临后,才发现那不是文人墨客笔下的虚构,而是呕心沥血的倾心之作。
时间一天天过去,心底的惊恐亦一层层堆砌。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这么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重重一拳垂在玻璃上,刚化玻璃并没有碎,只是裂开了细长而蜿蜒的痕迹,如同他心底那一道道盘根错节的伤。
血,自拳头上淌落,一滴又一滴,在浅色的地毯上晕开一朵朵娇艳的罂粟,那么美,那么毒,痛彻心扉,却无从诉说。
“总裁,我替你包扎了一下吧?”不知何时一个人的私密空间闯入了另一个人,低头瞟了眼自己血流不止的手,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是别人的手,别人的伤。
转身,走回沙发抽了张面纸拭去上面的血迹,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那些只是不小心沾到的水而已。“她怎么样了?”不理会自己的伤,淡淡问道。
“醒了,仍是不肯说,坚持要求。”言简意赅的话表达了冷夜阳想要知道的所有信息。
将染满血的纸扔入垃圾桶里,漂亮的抛物线精准而完美。淡薄如水的声音:“办她的要求去办。”语气很淡,仿佛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非自己的终身大事,并且是受人要挟不得不为。
冷夜阳这么快就妥协,季杰希微微蹙眉,语带不解:“总裁,你真打算屈服……”试图的话还没说完,他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如果一场婚姻可以换来她的平安,值得。”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她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冷夜阳的决定超乎了季杰希的想像,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轻易妥协,一次又一次受制于人,甘愿屈从?
齐子姗果然是祸水中的祸水,她已经让冷夜阳变得不再像他自己了。现在就算齐蒙蒙肯放过她,他也不会饶了她!
敢毁了他心目中的英雄,他要她悔不该投错了胎!
藏起森寒的表情,一如之前恭敬:“是,总裁,我就去办。”有礼退出,拉****,一切动作完美无缺,仔细而流畅。
可门板上那细小的抓痕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暗潮汹涌,只不过沉浸于自我遐思中的冷夜阳没有看到。
听到冷夜阳竟然真的答应娶自己,齐蒙蒙错愕半晌,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原本就是拼死一搏,根本不存任何希望。
就算再忌惮自己手中的武器,他也是一头猛虎。她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其实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她就是不甘心,就是不愿屈服。哪怕拿刀捅向他,她也要得到他的专注,即使因此付出惨烈的代价。
越来越疯狂的自己,连她都已不认识。可是,她控制不了那躁动的灵魂,贪图越来越多,尤其是对冷夜阳。
理智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她的疯狂,然,她却已经收不了了,将自己逼到悬崖边沿,走在铁丝上。那种感觉既恐怖又刺激,无以名状的快意涌入灵魂,挑出那根冒险的筋。
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复原,这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她还有好多的事情没做,她要去挑最贵的钻石,订制最漂亮的婚纱,找最顶尖的婚礼筹划……
总之她要她的婚礼盛大豪华,一定要盖过齐子姗之前的那一次。
面对她的无理要求,冷夜阳通通答应。他的异常好说话,隐隐透露出诡秘,可是,她不在乎,只要齐子姗在她手上,他就不信冷夜阳能飞出她的手掌心。
坐在豪华的长加型劳斯莱斯里齐蒙蒙心情飞扬,车窗外的风景也跟着美丽了起来。一幕幕掠过,仿若童话。
突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瞳孔缩了一下,让司机停车。一袭玫蓝相间的今夏最新一季连衣裙,恰到好处的设计将她身材所有的优点都展露了出来,踩着九寸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高跟鞋,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走向前面红色衣服的女人。
“玛丽,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打着招呼,神情却十分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