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承受不了那一个答案,而发生软磨已经改变不了她想法的齐傲天开始了打击:“是。你是我生的,你的命原本就是我给的。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念书,供你一切。当然是为了有朝一日我需要时你能好好孝顺我。知道吗?我还是疼你的。曾经有很多次我可以拿你去换更大的利益,可是,我没有。姗姗,我一直舍不得,你知道吗?”残忍的撕碎她的心,践踏她的自尊。
痛到极致反而是无恨无泪更不崩溃,接下齐傲天的话:“一直以来你只是把我当工具一样养着,等待时机,遇到合适的就成交,例如冷夜阳。”声音平静极了,仿佛正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姗姗,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贫贱夫妻百世哀,我给你提供了最好的一切,将你培养成豪门媳妇的典型。不管从哪一方面讲,你一点不输那些所谓的名媛,甚至有过之。而且,你身上的白莲气质是独一无二的。姗姗,爹地都为你盘算好了。你生来就注定是开名车,住豪宅的命。我生养了你,教育了你,将你培养了今时今日的样子,女婿孝敬我一点难道不应该吗?”说得理直气壮,头头是道。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说,他真的哪里错了的话,就是他将她保护得太好了,没见过多少风浪。
其实,齐蒙蒙和齐子姗如果能结合成一体那就太完美了。齐子姗清纯有余,而风骚不足,是个柔弱的木头美人,少了点情趣,不食人间烟火。
而齐蒙蒙历经风霜身上的风尘气息太重,企图心太强,虽懂得迂回,迎合和屈服。不过,太主动的女人让男人少了征服欲,时间一长就失去了感觉。
所以,他让齐蒙蒙和齐子姗在一起,希望齐子姗能够多学学。哪知她和她妈妈一样都是朽木不可雕,不过,她的美丽盖过了一切。
以她的容貌姿色,加上纯真圣洁的个性,这样的白莲在这物欲横流的世态里已经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原本他并不急着卖掉她,她还小,含苞欲放。再过几年,等她风华正茂时再出手,到时就算要挑一个王子也不是件难事。
可是,公司出了事,他找遍了关系,平日里的酒肉朋友,一见到他就躲。又恰逢齐子姗主动找上了冷夜阳,一看时机到来,他就出手了。
虽然他无法与王孙贵胄相比,然在洛城也算是一第一的大人物。攀上他这根高枝,不算吃亏。该出手时就出手,他不是傻子,先保住命才能享受荣华富贵。
齐傲天不再掩饰的话一根根尖细的针扎入心底最痛的地方,所有神经都蜷曲了起来。哀莫大于心死,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爹地,可以给我讲讲妈咪的事吗?我想知道。”低低说着,没有哀求,十分平静:“如果你想让我心甘情愿听你的话,就告诉我,不要隐瞒。”提出了要求,敲中齐傲天的弱点。
灯光璀璨洒在齐子姗身上,只裹着毯子的她露出圆滑细腻的香肩,长发如瀑自脸边垂下,遮住别人窥视的目光。
白色的毯子染上斑斑血迹,一朵朵枯萎的红梅令人叹息,生出无限怜爱。这样楚楚可怜的人儿,连他看了都怦然心动,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
现在她如果听话愿意主动勾引黎辰浩,他必硬不下心肠拒绝她的要求。江山美人,男人一生所求,而江山易得,美人难求。
然而,卫真真的事他真的不想说。
齐傲天迟疑着,齐子姗凄然一笑:“放心吧,我只是想知道妈咪是怎样一个人,听完我就去找黎辰浩。”允诺着他的企盼。
抬起头,黑纱覆盖的天空上,已无半丝光亮,璀璨的星子一颗颗,密而亮在没有光害的苍穹闪烁晶莹。
天已黑,时间不多。有些事要机时对才能发挥出最佳效果,考虑了一会儿。眸中绽出精光:“好,我说。”
齐子姗没有动,平静坐在地上,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摆出一副从容却是认真倾听的样子,乌丝遮蔽下,齐傲天看不出她的表情。
豪华的房间里有一个大大的酒柜,齐傲天走上前,挑了一瓶白兰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辛辣的液体一路顺着喉咙滑入胃。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不由得又倒了一杯。几杯下肚,已有几分醉意。眯起眼,凝向静坐不语,等待他开口的齐子姗。
有那么一瞬,他恍惚又看到了当年的卫真真。
“姗姗,你长得跟你妈妈真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当年我烧毁了她的所有照片,而现在只要看到了你就等于看到了她。”说着又灌了一杯,一手拿酒瓶,一手拿酒杯,脚步蹒跚走至齐子姗面前,用冰冷的酒瓶勾起她的下巴:“贱人,你好好看看,我现在成功了,我有钱了。我发誓一定要让你后悔,十五年了,我找了你十五年,你和那个野男人躲到哪里去了?”看着齐子姗眼神浮现几分迷离,仿佛正望着他今生唯一爱过也恨过的女人。
狠狠瞪了齐子姗好一会儿酒意涌上,整个人跌坐在她身边,摔掉了杯子就着酒瓶咕噜噜灌了起来。烈酒在胸腔内翻滚同时也一点点燃烧着他的理智,原本想编一个负心女与痴情男的故事骗骗齐子姗。
思绪翻涌间,他已经许久不曾想起片段又再度涌现,一幕幕,如狂风巨浪拍打着他的心岸,久久不能平息。
那一年他二十二岁刚毕业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大学生一样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