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烫在他愧疚的心头烧出无数个大洞,疼得浑身痉挛。サ髂吧摹靶恍弧焙汀岸圆黄稹薄?
何若云脸深深埋入他胸膛,滚烫的泪湿了他的衬衫,渗入里面,烫出一道道愧疚的伤:“夜阳,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对子姗有愧疚,有怜悯,她现在又因为你变成现在这样子,你的心里不好受,你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也会帮你照顾她的。夜阳,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好好照顾你自己,别受这么多伤,别让我的心这么痛,好吗?”柔柔的哀求全是为了他好,这样的浓情与委曲,就算顽石都会被感动,更何况是一直对她心存愧疚的他。
她越是如此,他越担心。长痛不如短痛,一味给她希望暧昧不明。到最后却给她致命一击,这样的伤害比此时坦白更重千万倍。
看了看床上眉头紧锁,脸白如纸的齐子姗,他的心揪扯得很痛很痛。
他不希望看到第二个齐子姗,纵使现在残忍,总好过慢慢地凌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一片清冷:“若若,你不是一直想去维也纳学钢琴。现在雪园很乱,不利你的静养,我已经帮你申请好学校,买了别墅,请了佣人,你先去那边修养一阵子吧。等开学时,你的病差不多也好了。”
既然一时开不了口就让时间和距离冲淡一切吧,慢慢地她有自己的生活圈子,遇到她命定的白马王子。
何若云浑身僵硬如石,猛地一把推开冷夜阳,满脸震惊与不可置信。泪在眼眶打转,她拼命强忍,不让其落下,霎白的俏脸布满委曲。
开口时满是不可与惊愕,盈泪的眸子张得老大:“夜阳,你在赶我走吗?”问得很轻,仿佛稍重一点梦就会碎成冰棱,变成现实。
“雪园现在不适合你养病,若若,我不想你再为操心。等子姗的病好了,我一定去看你,好吗?”柔声劝道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却让她继续抱着幻想看他对别的女人好,不是更大的伤害?
何若云一步步后退,摇着头,满脸惊慌失措,冷夜阳的决定这么突然,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这么做其背后的真正意义。
才半年啊,短短半年而已。怎么一切变了呢?天翻地覆了?宇宙毁灭了?她曾经美好的一切都被人抢走了?她却傻傻什么都不知道。
不,没人可以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若若,小……”惊呼未完全出口,何若云撞翻了椅子整个人往下仰,以不怎么优雅的姿势跌倒,头重重磕在桌头。
冷夜阳慌忙几步上前,查看她的伤。额头撞破了,蜿蜒的猩红映在雪白的额头更显得怵目惊心。“若若,你没事吧?来人啊……”转身对门口急吼道,却被何若云绝望的声音打断:“你还在乎我的死活吗?老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让我在最幸福的时候陷入噩梦,却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原本我以为一切回到了正轨,可是,我太天真了,半年的沉睡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哈哈……我才是那个笨蛋,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在痴痴怀念着当初的美好,当初的誓言。我真蠢,真蠢……哈哈……”失控的悲伤拧紧了冷夜阳原就愧疚的心。
此时他真有些后悔了,他总是这么冲动。明知道她的身体才刚好,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点,晚一些再说呢?
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还是真的对她只剩下兄妹间的亲情了,他不想她再深陷。
将失控的她揽入怀中,声音染着疼惜却十分坚定:“若若,你不要这样。曾经的誓言我不会忘记,我们永远是好兄妹。若若,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想清楚,我对你的爱不是爱情。我们一起长大彼此习惯,你是身边唯一可以倾诉的人,我一直将你当成知己。家里人的计算和阴谋,使我对人性产生了怀疑。而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都是看中了我头顶的光环,只有你,只要你不管任时都在我身边。身上的义务和责任,我知道自己一定会结婚,而你是最合适的对象,我没想到阴错阳差,遇见了她……”很想委婉,可一直以为的表达方式,再加上他和何若云的熟捻度,他不想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她去猜。
何若云一把推开他,悲伤愤怒下的力道很大,一个不慎,他被推倒在地。何若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额头的血悬挂于眉梢上,凝成沉痛的朱砂,映射出他的绝情。
晶莹剔透的泪水交错纵横,爬满柔嫩的脸颊。呆滞的目光是被深深伤害后的躲避:“兄妹?兄妹?兄妹是什么?”一遍遍呢喃着,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便会跌倒。
冷夜阳很想上前扶她,又怕她过分激动,于是,站在原地不敢动。她的悲伤,他都看在眼里,十分愧疚,十分无奈,却没有齐子姗哭泣时那股感同身受的灼痛感。
如果没有遇到齐子姗,何若云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们会和世上千千万万的平凡夫妻一样,生儿育女,过着俗世的生活,会有温情,有争执,有妥协。当然,不乏偶尔的浪漫与温情。
只是,不会有轰轰隆隆的生死相随,不会有骨血相连的至死不喻。人生会很完美,但不会完整。其实,俗世间的人都过着那样的生活,没有所谓的好与坏,只是遵守着生命的义务和责任继续往下走。
这样的人生没有错,也不特别,亦不流于俗。只是,老天让他找到了他遗失的那一根肋骨,让他缺失的生命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