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床上人儿发出的声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秦妈快速奔到她身边,满脸焦急:“小姐。”
“秦妈妈,我口渴。”愣了一下,继而大喜过望。齐子姗不再像以前那样惊叫疾呼,惨叫连连,而是说出了要求。
这样的改变令叫人意外和惊喜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倒水,马上去。”
趁秦妈离开的空档,冷夜阳滑动轮椅上来,用一种极轻极柔的声音问:“姗姗,你感觉好些了吗?”
乍然响起的男声吓了齐子姗一吓,凝眸望去,只见冷夜阳坐在轮椅上满脸忧虑,十分焦急。俊逸的五官皱成团,每一道纹路里都写满关切。
胸前裹着厚厚的纱布,上身没有穿衣,只披着一件外套。记忆回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刻,若是他反应迟一点,那一刀捅向的就是她。
或然对他有着许多怨怼,却无法不被感动。身边人一个个只会利用她,只有秦妈和冷夜阳会舍命救她。
泪,一颗颗滑出眼眶,晶莹着悲伤,她仿佛可以感受到他伤口的隐隐作痛。
冷夜阳心疼极了,忍不住伸出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珍贵的琥珀,他有多不希望让它落掉,只有天知道。然,每次惹它无法自抑的人,又都是他。
以前齐子姗不愿意看到自己,僵直着手指抽回手。那滚烫的泪一路熨烫入他的心,滚滚岩浆,将他烧融。
“对不起……”
“还疼吗?”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冷夜阳满脸呆滞和错愕,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黑眸小心翼翼绽出喜色,蒙尘的雾气消散,整个人呆若木鸡,只有眸底涌动着狂喜使他看起来有几分生气。
过了好半晌,冷夜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姗姗,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哀求着,很怕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曾经他是何等威风凛凛,高高在上,对自己颐指气使,万般不屑,现在却变得如此小心,惊恐,这样的他着实令她无法拒绝。
当他不顾一切为自己挡刀的都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冰封的心又再度活了过来。消耗了太多力气的她无法再将它封存起来,只能任由它跳到他身上,就此栖息。
在他过分灼热的目光下,齐子姗呢喃着满足他的愿望:“还疼吗?你的伤。”一个人的声音十分清晰,字很短,却是清甜的蜂蜜洒过冷夜阳的心,覆盖了所有的苦涩,酸楚。
甜入灵魂,瞬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所有的黑暗和阴霾通通散去,只剩下光明和希望。期待的幸福笑容,挂上心空抬眼可见。
紧紧握住齐子姗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不疼,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值得了。”面对冷夜阳毫不掩饰的甜言蜜语齐子姗怔忡了一瞬,水眸浮现一层羞涩的氲氤。
掌心下传来的温热触感直直熨着她的心,经过这次的事她真的不想再欺骗自己了。他几次为了自己不顾性命,就算顽石也会被感动,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有些羞涩地欲收回手,冷夜阳却握得很紧,仿佛要一生一世紧抓不放。褪去狂喜的黑眸晶灿若星,熠熠生辉,一片真诚,坦然无伪:“以前是我不够勇敢,更是高估了自己。我以为自己做得到放开你的手,可是,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所有一切都变了,连天都是灰蒙蒙的。我感受不到阳光和雨露,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体内流逝。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生命的精元,感觉自己像一片叶子渐渐失去水份,干瘪,枯萎,即将凋零成泥。姗姗,我知道,我总是伤害你,莫名带给你许多痛苦。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将脸埋入她掌心,将决定权交给她。
冷夜阳一次比一次更直接肉麻的告白,齐子姗除了惊喜交集外,其他的感觉渐渐变淡,变得稀薄,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一句话突然蹿入脑海:爱情没有先来后道之分,不被爱的那一个才是第三者。
她真的吗?她真的可以接受冷夜阳的感情,放任自己爱一回吗?曾经有过的痛苦一幕幕似不断重复的影片,惊恐着她的渴望。
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冷夜阳贴着自己掌心的脸正微微颤抖,那份惊恐与小心,那么清楚在她心底荡开一圈圈涟漪。
何若云。这个名字蹿入脑海,刚刚凝聚的甜蜜幸福就像一个个梦幻泡影,转瞬消逝在空气中。脸颊上又忽略的痛又开始灼烧了起来,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能够和他站在一起?
不,她不能这样见他,不能!
惊恐抽回自己的手,她的力道很大,指甲刮伤了冷夜阳的脸,留下一道血痕。“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当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那一刻,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愧疚的话,请你看管好何若云,别让她像个疯狗似的到处咬人。我只是一介普通的市井小民,我对抗不了她,我承认怕了她还不行吗?”声声无奈的悲伤听得冷夜阳心碎成片,什么东西鲠住了喉,话无法说出口。
齐子姗的拒绝像一根长针深深扎入他最疼痛的部位,不过,他一点都不怪她。她的痛与苦绝不亚于他,是他自己没用,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黑眸内深情不改,即使有痛的流星陨落,里面仍是一片真挚:“姗姗,我知道若若这次的行为很过分,我会处理好和她的关系后再来找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既然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要分开?”
“呵呵……”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