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过早饭,欢颜一家四口都准备去卖早餐了,安远的脸色也没好转。
连蓉私下里拽拽欢颜的衣袖,示意欢颜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毕竟安公子救了她一命,怎么能让救命恩人心情如此郁结呢。
欢颜不由的扯扯嘴角,她也不知原因好吗?她也没做什么啊?这男人脾气好差劲。
欢颜见爹娘和哥哥都去院子里,才不情愿的走到安远身边,抬头望着这个堪称神秘的男人。
“不开心吗?一会儿,我们要去卖早餐,你怎么办?”欢颜试图转移安远的注意力。
可安远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浑身清冷的气息也越来越甚。
欢颜一愣,这是要暴躁的前奏?
果不其然,安远突然间拉住欢颜的手,用力圈住欢颜的身子,就把欢颜抱到她的房间。
“安,安远,你想做什么?”无可厚非,欢颜紧张了,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不紧张才怪?人家只需要动动小手指,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安远低头正视坐在炕沿边的欢颜,神情无比严肃。
欢颜眨动了两下眼睛,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扶住安远的手臂,柔声的哄着安远,“别闹,爹娘和哥哥还在等我,乖啊。”
欢颜心里抓狂,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啊。
安远一听欢颜的语气,冷冽的气势才稍微收敛一些。
天呢,终于转暖了,欢颜再接再厉,轻拍安远的手臂,“要不然,你在这等着?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嗯。”安远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坐在炕边,低声说了一句,“去吧。”
“嗯,那我走了。”欢颜僵硬着回答了一句,火速跑出她的房间,她真是受够了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了!
——
早饭卖的很顺利,虽然路玲玲和张春兰也来了,但并不妨碍欢颜家的生意。
奇怪的是,今早卫紫枫三人没来,欢颜一家等到了辰时,几人也没来,最后,欢颜才歇了心思,和家人一起回陆家村。
路上,路德明看看大病初愈的欢颜,生怕她冷到,还特意拿了一套厚的棉衣给欢颜披上。
“爹,没事的,我的病已经好了,走的这么快,我都不觉得冷呢。”欢颜擦擦额头上的薄汗,笑着和路德明说。
“颜儿,那个安公子,今天还不走吗?”路德明不是要撵人,而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女儿的声誉不好,何况,女儿本就被人休妻在家。
“爹,他住不了多久的,放心,我和他没什么。”欢颜忽然间想起一件事,忙跑到哥哥身边,小声的和路远之嘀咕了半天。
路远之吃惊的看着妹妹,结结巴巴的说,“妹妹,这么做能行吗?万一,万一安公子生气了怎么办?”
“哥,没事,我这不是也好奇吗?一会回去你就去找大江哥和大河哥,还有顺便和他们提一提打地基的事情。”
“打地基?颜儿,你要盖房子吗?”连蓉拉过欢颜,不解的问。
“嗯,是的,娘,我计算过了,刨除去给主家那一百两银子,我们还剩余一些,现在天冷,盖房子怕是来不及了,但是可以先把地基打出来,然后把用料什么的全部买回来,明年开春就动工。”欢颜早就算过,虽然银两还差一些,但他们还能卖一段时间,会够的。
“颜儿,这么做,会不会遭人嫉妒啊。”路德明推着小推车,往前紧赶了几步,和欢颜同行。
“爹,嫉妒就嫉妒吧,我们总不能永远住在茅草屋里,凭本事赚银两,他们能说什么?就算说,那就让他们说去,身正不怕影子斜。”
自古以来,嫉妒心人皆有之,尤其像他们这种以前很贫穷的,忽然间竟然新盖了砖瓦房,心里难平是必然的。
“就是啊,爹,妹妹说的对,我们没偷没抢,凭本事赚良心钱,谁爱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自从欢颜做主赚了第一笔银两后,路远之就开始以妹妹马首是瞻,欢颜说东,他绝对不会向西。
“他爹,日子是向前过的,你还有儿女,远之早晚要娶亲的,你不能因为这耽误了儿子。”连蓉也在一旁劝说着。
路远之默不作声,他的想法是怕主家那些人看了眼红,然后会来闹事,可娘子说的也对,远之今年十六岁了,虽然在陆家村,家家日子都难过,可谁都想自家女儿嫁的好些,以他们家给村民留下的印象,远之想娶个媳妇,难啊!
路德明一边叹气一边往前走,也没理会娘三个。
“颜儿,你说你爹他没事吧。”连蓉深知路德明是个直肠子,而且脑筋死,真要心里扭着那股劲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放心吧,娘,爹没事的,他会想明白的。”欢颜一点都不担心爹,这些日子,家里的每个人都在改变,属爹的变化最大。
众人回到陆家村的时候,巳时已过,今天几人走的相对慢了一些,多是因为心疼欢颜,怕她累。
欢颜心里除了欣慰,也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前一世,日子过的风光,可自从疼她的二婶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体会过有家人疼爱是什么感觉。
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虽然什么都没有,却唯独不缺少的宠爱,这样足够了。
半路,路远之就去了路大江家,连蓉还问欢颜大酱不是买了吗?怎么还去。
欢颜笑着摇头,她可不敢和娘说这完全是为了测试一下安远,如果说了,娘一定训斥她,不该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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