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寒瞧清楚是他们两人,这才怒道:“你们怎地闷声不吭暗算贫道?差点没把贫道吓得屁滚尿流!”
归燕然也忍俊不禁,说道:“道长是方外之人,怎地脾气也这般大?”
雪冰寒道:“非也,贫道虽信奉老庄,但身在俗世,一应戒律,通通不守,吃喝嫖.赌嘛,除了那‘嫖’力有未逮,其余三毒,贫道来者不拒。”
苍鹰听她满嘴胡言乱语,心想:“好么,她与老子一般,在熟人面前恶形恶状,口不择言。莫非以往真去军营当过逃兵?”
归燕然问道:“道长,咱们兄弟俩有一事相问,还望道长据实以告。”
雪冰寒道:“你问吧,贫道坦坦荡荡,行事小心,并无把柄捏在旁人手中,你要寻仇告状,贫道统统不认。”听她语气,看来生平坏事并没少做,当真心虚的紧。
苍鹰说道:“得罪了!”拍出手掌,用半成力道,按在雪冰寒手腕,雪冰寒惊呼道:“抢劫啦,非.礼啦!”手中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回旋之力,将苍鹰这一掌化解,传遍全身,道袍微微拂动,有如风吹一般。
归燕然喜道:“正是真武通天掌!”
雪冰寒听他说出自己掌法名目,大吃一惊,忙道:“贫道月事陡至,腿脚发软,不奉陪了,再会!”拔腿就跑,苍鹰与归燕然听她说的如此猛恶,各自一愣,苍鹰忽然传音说道:“雪道长,你可认识一位叫张君宝的道人?”
雪冰寒身子一震,回过身来,喜道:“你们.....你们认识张道友?他现在人在何处?”
两人面露迟疑,雪冰寒心知不妙,急冲过来,问道:“张道友他怎么了?”声音发颤,眼中暗含泪光,显然极担心张君宝安危。
苍鹰说道:“此事一言难尽,此地不是说话地方,咱们到酒楼详谈。”
三人当即来到一处“桃花楼”,这酒楼名字虽风月香.艳,但其实并非青.楼。三人到楼上雅座坐下,雪冰寒问道:“你们真的认识张道友?可不是来诓我的么?”
苍鹰说道:“燕然,使‘真武通天掌’!”一掌朝归燕然拍出,劳宫穴内力涌动,竟是一招劈空神掌,隔着桌子朝归燕然袭来。
归燕然手缩胸前,盘旋气劲,翻滚绵延,将这掌力挪到一旁,砰地一声,将邻桌打得塌了。众跑堂不明所以,痛呼道:“这桌椅手艺着实差劲,老板娘可是被那混账王木匠给蒙骗了?”
雪冰寒啊地一声,喜道:“这真是....不过你使得与张道友一般,我没有你们那么强的内力,只能自行乱改,滥竽充数罢了。”眸中流光闪烁,显然极为怀念,又万分欣喜。
苍鹰说道:“我、燕然与君宝大哥三人结为兄弟,大哥他世外高人,此刻业已远去,不知所踪,我们也颇为想念他。不知雪道长与大哥如何相识?又是从何处学到这通天掌功夫?”他本以为雪冰寒是张君宝的徒弟,但既然雪冰寒称他为张道友,那自然是猜错了。
雪冰寒不知张君宝已被山海门除灭肉.身,重铸躯体,是以并不悲伤,笑道:“那咱们可真是有缘。贫道八岁之时,曾与张道友在龙虎山脚之下偶遇,唉,当时贫道我身患重病,精神不佳,正坐在路旁瞧我师父替人算命骗钱....”
归燕然奇道:“雪道长师父是谁?道长学识如此渊博,师长定非凡俗了。”
雪冰寒想起师父,嘴角带笑,眼中含泪,道:“我那师父不过是个好心肠的江湖术士,武功奇差,神神叨叨,但却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