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女童想起傅殇来,仍是悲痛交加,难以自拔,唯有眼前此人成了她唯一寄托,四目相对,心中愁苦便渐渐消退,她问道:“我....我怎么了?为何我又变回来了?”
苍鹰说道:“那红石神便是你,你便是红石神,你心中不再生怨生恨,自然便回复原状了。”
血玉女童用力摇头,说道:“那天我与傅殇哥哥...明明在神庙中见到红石神的怪物....”
苍鹰说道:“那是一门极厉害的幻境功夫,叫做蜃幻掌,乃是以仙家真气凝聚而成。我猜你本有妖魔之体,舍身救人之时,善念发动,那妖魔因而醒来,等有人为救你而死,你心情激愤,便连形体都生出变化了。”
血玉女童慌忙道:“那许多年前祸害此地、蛊惑教主的红石神,也...也是我么?”
苍鹰说道:“只怕是有人唤你起来作恶,这人本事极大,将你玩弄在股掌之间。”
血玉女童瞪着苍鹰,说道:“那人是谁?大哥哥,你认识他么?”她将他叫做“大哥哥”,心中微觉怪异:“我年纪其实极大,为何....为何叫这年轻男子哥哥?”只觉在他身旁,自己幼小无助,真成了撒娇的yòu_nǚ,这“大哥哥”的称谓顺口之至。
苍鹰反问道:“你在睡梦之中,可曾听见过有人对你说话?”
血玉女童极少向旁人提及此事,但此间经历,不曾片刻淡忘,经苍鹰一提,登时醒悟:“我确实曾听一人喃喃自语,可身在血水之中,却瞧不清此人样貌,他说道:‘凡人习练神功而成妖,这神功自是脱胎于妖魔了,其中道理。可得好好钻研。我挖去血妖之脑,探究已久,最终吞落,便是为此。只想不到此处竟又生出一只血妖来。看来这妖魔轮回转世,亦生生不息,杀之不绝,唯有将其拘禁。’”
苍鹰若有所悟,心想:“这疯子为了探究十二神功的根源。竟猎杀恶妖,吞脑入腹,因而习得了血肉纵控念?这法子...这法子...”想起太乙的残忍恶毒,不禁有些心寒。往四周望了望,又想:“这神殿中的种种异象,自也是此人一手造成,或是练功之时的产物,他察觉出荧儿体质有异,引她来此,诱她潜能觉醒。莫非..莫非他此刻就在这里?”
这念头一起,登时勇气百倍,怒火冲天,但他使足蛆蝇尸海剑心法,却并未察觉异样,思索片刻,知道太乙练成血肉纵控念之后,便失了兴趣,一走了之,对荧儿置之不理。否则她也无法摆脱禁锢。
他微觉失望,可又如死里逃生一般,一时忽喜忽忧,魂不守舍。血玉女童见苍鹰陷入深思,不敢打扰,坐在一旁静静等待。苍鹰心想:“若唯有太乙真仙功,正面硬拼,倒也未必毫无胜机,但如今他血肉纵控念已然大成。单凭我一人,未必敌得过太乙,此人绝情绝义,并无弱点,当初张君宝是如何战胜他的?”深恨自己错失那一战,若非如此,纵不能当场杀他,也能瞧出些端倪了。
他长叹一声,说道:“荧儿,你本是血妖....红石神的化身,这妖魔甚是危险,但你若心意坚定,便可将它压制,将来定能将它操控自如,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荧儿忽然问道:“你便是先前那黑脸大汉么?你眼下的模样可俊得多啦。大哥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苍鹰笑道:“老子叫苍鹰,此事不许告诉外人,否则老子撮身上的泥丸跳蚤,塞进你小嘴里,保管让你十天吃不下饭。”
荧儿格格娇笑,摇头道:“打死我也不说,大哥哥尽管放心吧。”
苍鹰找些泥土,运功吸附在脸上,易容罢了,又将聚女从祭坛上搬下。荧儿此刻对苍鹰全心全意的感激,心中平静,知道迫雨是苍鹰朋友,也不想找他报仇,见聚女平安无事,更是欢喜不尽。
苍鹰说道:“我还有一件挺为难之事要告知于你,你若相信我,便依我计策行事,否则此间纷争,终难以了解。”
荧儿见苍鹰说的郑重,瞪大眼睛,昂起小脑袋,端端正正的倾听,苍鹰神色阴沉,毫不犹豫,将与众囚徒的约定说了出来。荧儿越听越是心惊,但直至最后,都不曾对苍鹰有过半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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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迫雨、九狐三人冲出大殿,身后石块滚落,将退路堵死,敌人追不出来,她们也别想进去。九狐对那黑脸汉子心怀感激,但也不愿回去相救,这般疾冲了一顿饭功夫,终于跑出神庙,在一旁草地上休息。
千血剑低声对鬼魅道:“这九狐乃是你的情敌,不共戴天的恶人,你不将她杀了,终难以与情郎相聚。”它对迫雨有几分敬畏之情,虽不时引他入魔,但也真心相助于他,对鬼魅却唯存玩.弄毁坏之心,只顾撺掇她作恶。
鬼魅真气失控,恨不得立时自尽而死,哪有闲功夫顾及九狐?也正因此而未受蛊惑,她将千血剑交还迫雨,忙不迭运心法散去内力,登时浑身舒泰,喜乐无边。
千血剑相助迫雨,缓缓化去荧儿那一掌之力,令他恢复元气,但迫雨受伤太重,千血剑虽有神效,但此伤却非一日之功。
迫雨心想:“蒙鹏远大哥相救,我终于将九狐姑娘带了出来,我总得回去救他。可...可那妖魔如此厉害,即便有千血剑相助,我也万万不是对手。”他望着九狐,也是心中安乐,难以形容,虽挂念苍鹰,但亦远不如担心九狐时那般如坐针毡。
忽然见九狐咬破嘴唇,嘴中露出尖牙,眼神狂乱,仰天嘶吼,满头秀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