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惊怒交加,睁眼望去,只见黑幕之中、百丈之外,站着一人,手持长弓,身穿白袍,头戴角帽,打扮瞧来有几分鬼气,白大刀惊呼道:“此人正是波斯明教的恶人!”
江龙帮众人怒道:“狗贼,偿命来!”拔出兵刃,纷纷朝那人追去,那人不慌不忙,手拈六根箭矢,搭于弦上,满弦射出,只听众人“啊呦”“呜哇”数声惨叫,有六人应声而倒。茫手劲更是非凡,离咱们百丈之远,六矢齐射,竟分毫不差,他这份内羨纪罚委实耸人听闻。”心生怯意,一时竟不敢追赶?
那人朗声道:“尔等辱骂明教,吾这才略加惩戒,实则手下留情,如不想尽数丧身于此,当朝吾跪拜,口宣摩尼圣明,方免一死。”他言语甚是死板,用词文雅,但绝非中原口音。
谢老鳖性子硬气,张口骂道:“老子嫖了摩尼老娘....”话说一半,眼前银光骤至,他武功不弱,也料到此人会出手偷袭,但此人取箭弯弓,手脚太快,他竟反应不及,蓦地箭入嘴中,从脑后穿出,惨死当场。如此一来,众人丧魂丧胆,无人再敢强出头。
那人道:“吾数三声,如再不跪,尔等难逃一死...”正要数数,只觉一柄长剑横在脖子上,寒气森森,他心中一惊,想要转身,却听身后那人道:“别乱动!”长剑又近了半寸,那人肌肤生疼,登时不敢反抗,却心想:“这...这是女子声音,这人是个女人?”
又见不远处有一少年从树后跃出,大声笑道:“师妹神出鬼没,这一招迷踪步使得炉火纯青,趁夜悄掩而至,果然防不胜防。”原来趁此人威胁众人之际,香儿偷偷潜至。无声无息,而那人武功虽高,但却靠在树旁,一心只提防远处敌人。分神之下,被香儿一举制住。
香儿道:“你杀了咱们江龙帮的兄弟,本当杀人偿命,但本姑娘剑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让我知道今日杀的是谁。”
安仁分舵众人欢呼道:“秋霜剑!是江浔八友的香儿姑娘。”“香儿姑娘且慢动手,此人杀了咱们舵主,正要带回去挖肝剜心,凌迟处死!”
香儿得意起来,笑道:“这人武功很是厉害,若交给你们,你们未必留得住他。”
那人听香儿开口,脑袋一缩,手肘捅出,香儿忙伸手招架。那人往她身上一靠,背部凝力,香儿只觉他灵台穴中有内劲袭来,刹那间脑中只想:“他背部亦能发力?这功夫好生诡异。”这么稍稍犹豫,那人身子一转,已脱离剑刃,躲至一旁,正欲射箭反击,但背心一痛,又被人以兵刃抵住。听狄江说道:“你这人果然奸诈!”嗤嗤两声,三焦俞穴、气海俞穴被封,那人闷哼一声,遍体麻木。再难生事。
香儿放心下来,说道:“狄江师兄,你倒也机灵,知道抢我功劳,不过你逮住此人,也算弥补了我小小过失。我便不与你计较啦。”
狄江笑道:“这是自然,香儿师妹才是主力军,我不过是在旁观战,查遗补漏罢了。”
香儿见那波斯明教中人身法灵活至极,生怕他身怀异术,不惧点穴,又补上几指,将他督脉诸穴全数封死,如此一来,除非此人有归燕然那般内劲、明思奇异样经脉,否则数个时辰之内,万万无法脱困。群雄见这两位少年出手替他们解围,心中既惭愧,又佩服,心想:“都说明灭公子狄江办事周密,而秋霜剑文秋香姑娘机灵能干,两人乃武林小一辈中出类拔萃的英才,今夜一见,更胜其名。”
她点完穴道,心中稍安,脱下那人角帽,见此人金发灰眼,高鼻阔唇,约莫二十岁年纪,竟是一位极年轻英俊的胡人,她也不在意,喝问道:“你要来咱们中原撒野,当真自不量力,说!你还有多少帮手?眼下又在何处?”
那胡人凝视香儿,忽然说道:“不料姑娘如此美貌,远胜过我波斯女子,吾落在姑娘手中,那是心甘情愿,随姑娘处置。”
香儿脸上一红,大声道:“少给我甜言蜜语!刚才问你什么,你给我如实招来!”
胡人道:“姑娘叫我克拉奇便可,吾乃明教圣虎王子,来此不久,想先来会会明日与咱们定约之人,听他们辱骂教尊,心生不忿,方才出手教训。”
群雄这时已然赶到,纷纷怒喝:“这人杀了咱们舵主兄弟,杀了谢帮主,带回去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狄江皱眉道:“诸位叔叔伯伯,我师父曾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人武功这般高强,绝非寻常人物,咱们若杀了他,必引来深仇大恨,波斯明教届时大举寻仇,只怕不能善罢甘休。不如咱们将此人带到安全之地,再邀波斯明教商议如何了结恩怨。我明日一早便去找我师父,有他坐镇,无论明教有多少高手前来,咱们也并非无法应付。”
胡人笑道:“这位小大侠心怀慈悲,吾为你所困,心服口服,鞠躬尽瘁,五体投地。”
香儿听他乱用成语,哈哈大笑,说道:“你大可放心,咱们都是菩萨心肠,不会要你呕心沥血,死而后已。”
胡人汉语并不灵光,听她说的如此厉害,脸现惧意,说道:“是,是,这位姑娘乃是天仙下凡,心肠最好,不会喝吾之血,吃吾之心,置吾于死地。”
群雄心想:“这人是他俩捉住,咱们性命也是他俩所救,没法子,只能听这两个娃娃的话啦。”
狄江办事稳妥,又找来绳索,将此人来回绑上数圈,万无一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