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飞凌也感不妙,但唯有强颜欢笑、温柔可人的说道:“五位大仙,你们既已了却心愿,咱们这就告辞了。”
白蚁道:“诸位师兄,此事不太对头。”
赤蝇心跳腿软,颤声问道:“怎地不对头了?”
白蚁指着赤蝇等三人说道:“他们这般一走,若唤来救兵,来剿咱们,那岂不是挺麻烦的么?说的小了,扰咱们清修,说的大了,咱们今后可没太平日子。”
海飞凌大声道:“前辈多虑了,咱们三人可对天发誓,绝不泄露此间半点消息。”
这五人虽有些愚笨,但毕竟乃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旁人誓言哪怕再如何慎重,那是决计不信的。马陆虫道:“虽说咱们都是和尚,但明哲保身,犯些杀戒,想必佛祖也不会怪罪。这位小兄弟,你既然是六师弟的传人,今后便留在这庙中修行,不许外出一步。其余两个女子,动手杀了算了。”
赤蝇绝无迟疑,拉住海、杜二女便往外跑,海飞凌心想:“外头是这些怪物的徒子徒孙,而这几个怪人奔行如风,咱们怎能逃得掉?”她虽心生惧意,但事已至此,知道争论无用,只得随赤蝇逃走。
那五怪齐声冷笑道:“就凭你们这点微末功夫,怎能走远?”良久良久,五人面带微笑,皆站立不动。
秃鹫怒道:“你们快些去追,为何站着不动?”
白蚁喊道:“师兄,你为何也不动?”
秃鹫喊道:“我若能够动弹,岂能不动?我是刚刚借壳钻体,迈不开脚。”
蛞蝓、马陆、蜗牛、白蚁也哀嚎道:“苦也,苦也,原来咱们都是如此!你怎地也不早说?”五人互相埋怨,却也无可奈何,那白蚁说道:“对了,咱们可叫徒子徒孙帮忙料理。它们或许尚未走远。”说罢昂首尖叫,声音若有若无。传了出去。秃鹫见状大喜,赞道:“师弟不愧为足智多谋之人,妙计,妙计。”
赤蝇与双姝跑出小佛堂。院内一片死寂,竟无半点众妖行踪,海飞凌惊魂稍定,问道:“师弟,咱们又该去哪儿?”
赤蝇本想翻墙而出。但这寺庙围墙高耸,凭他们三人功力,绝难逾越。他说道:“咱们先去找师傅。他让咱们在屋外等他。”小心翼翼,忐忐忑忑,走过内院,回到外院,却见满目尸海红山,各个儿残缺不全,死状惨烈,海飞凌与杜西风咬紧牙关。捂住口鼻,方才没叫出声来。到此地步,当真是步步惊心,风声鹤唳,稍有动静,立时心惊肉跳,喘不上气来。
好在众虫兽撤得干净,真乃有惊无险。三人来到屋外,哪里有苍鹰、若施的影子?海飞凌骇然问道:“师弟,这可如何是好?”
赤蝇也慌了神。运功往屋内一探,说道:“咱们躲到屋里去,取几件兵刃护身。”
杜西风哭喊道:“咱们死定啦,逃不脱啦。要兵刃又有何用?你看这外头全是好刀好剑,他们不也全都死了?”
赤蝇说道:“此等凡物,岂能与咱们那几柄宝剑相比?”
海飞凌登时醒悟,喜道:“是啊,是啊,咱们还有藏剑冢的宝剑呢。”
赤蝇返身入屋。找到包裹,从中取出蜗牛、碎骨、回春三剑,正是先前苍鹰杀死藏剑冢三大高手夺来。赤蝇将三剑分给另两人,海飞凌入手之后,只觉沉重不便,劈砍两下,也不如何锋利,她微觉失望,暗想:“这藏剑冢的宝剑有何出奇之处?”杜西风也稍稍一试,毫无异处,只感受了愚弄。
赤蝇拿了蜗牛剑,探步转腕,使了几招,哗地一声,将木墙一剑斩裂。海飞凌惊呼道:“好厉害的宝剑!”杜西风见状心贪,说道:“赤蝇哥哥,你这柄剑好使,我与你换上一换。”赤蝇嘟囔道:“换不换都一样,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方是正道。”
他与杜西风换过回春剑,杜西风以蜗牛剑劈墙劈木,愚钝迟缓,与先前的回春剑有何分别?而赤蝇舞动回春剑,直是无坚不摧,有如神助。海飞凌喜道:“师弟,你怎么搞的?为何这宝剑一到你手上便有如此威力?”
赤蝇仰天吟道:“此剑上暗附剑灵,若能感知其变数,与之圆融,此剑方能尖不可挡,尔等资质愚鲁,说了也弄不明白。”
杜西风怒道:“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如此自私,还不快将口诀教给我?你....你二人害死我爹爹、哥哥、师兄,难道还要累死我么?”
海飞凌只觉荒谬,叱道:“杜姑娘,你莫要血口喷人,你亲人惨死,与咱们有何关系?”
杜西风生性凉薄,全不知感恩,她心中一口怨气无处发泄,又见赤蝇懦弱痴傻,耐不住脾气,垂泪叫道:“若...若不是你们随我哥哥上山,咱们杜家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正因遇上你们两个扫把星,乃至咱们桃桂山庄终于家破人亡,呜呜,你们赔我爹爹、哥哥.....”
海飞凌气往上冲,说道:“若不是咱们上山,你们早被金帐汗国的鞑子杀光了,你不来道谢,反而颠倒黑白!早知道...早知道咱们也不救你了。”
杜西风大怒欲狂,挥剑砍来,海飞凌出剑挡住,铛地一声,双姝功力悉敌,各自手腕酸麻。赤蝇瞧得莫名其妙,忽然间一个冷颤,喊道:“不好,有大虫子追过来了。”
二女大骇,赤蝇喊了一声,削出三剑,将一面木墙劈碎,领三人钻了进去,又将一立柱砍倒,那立柱磕磕作响,恰巧拦在破洞之前,海飞凌回头一望,见破洞对面有密密麻麻的白蚁腾跃追来,各个儿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