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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蝇暗想:“好快的身法,保镖中竟有这等高手?”细看那两大高手,一人乃是妙龄女子,杏目薄唇,甚是秀美,另一人则是年轻男子,容貌极为俊俏,颇有阴柔之气,皆穿镶金白衣,手持锃亮宝剑,快似骏马猛虎,转眼已至盗贼高手的坡上。
那两贼人纷纷大喝,抛了链球,取出大刀铁锤,出招迎战,那女子踢出一脚,点中那持大刀男子要害,而那男子剑锋一闪,刺中手持铁锤盗匪心脏,眨眼之间,一招毙敌,竟然浑不费力。
众护卫齐声喝彩,出手更是果决勇猛,众贼人招架不住,骑上骆驼,落荒而逃。那少年少女闪身追上,出剑又杀数人,抢回三、四头骆驼来。黑人掌事大笑道:“两位好功夫,了不起,了不起。主人必有重赏。”
赤蝇寻思:“这两人轻功如此了得,奔行起来,又巧又快,只怕不在香儿师姐之下。而一手剑法也高明至极,比之师姐来,不知孰强孰弱?”
那两人神情倨傲,竟不理睬那黑人掌事,各自披上头巾面罩,回到那富翁古谷罗托轿中,那黑人掌事也不在意,反而用波斯语说道:“大伙儿收拾收拾,死人莫要多管,受伤的也留在原处。大伙儿都很勇猛,主人很是欢喜。”
赤蝇见地上躺着十多人,有死有活,活人受伤也不轻。他心有不忍,想要相助,那黑人掌事怒道:“我说了什么?将他们抛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说着抛出钱袋,落在受伤者身旁,自是了清欠账,受伤者咬牙切齿,但也并不哀求。
赤蝇说道:“他们有几人尚能活命,留在此处,那可真的死了。”
黑人掌事一振马鞭,朝赤蝇鼻尖抽去,赤蝇大吃一惊,往骆驼下一钻,逃过一鞭之打中,非得鼻梁碎裂不可,赤蝇心下害怕,但仍不禁说道:“你扔下他们,大伙儿都瞧在眼里。”
黑人掌事骂道:“他们为钱卖命,生死看天,自己学艺不精,败在敌人手上,岂能成为大伙儿累赘?”
旁人接连说道:“不错,咱们路上自顾不暇,岂能再照看他们?”便连那几人亲友也毫无异议。赤蝇连声叹气,只得作罢。飞蝇说道:“徒孙,咱们入乡随俗,顺其自然,你且好好瞧着看着,多留心思索,善恶本无定论,因果必有报应。”赤蝇答应了一声,心中却颇不好受。
击退盗匪之后,众人马不停蹄,加紧行过山谷,路过那两处土坡之时,才看清坡上有几块大石头。若非赤蝇提醒及时,众马贼推落石头,商队必损失惨重。黑人掌事又道:“赤蝇,你本立了大功,我主人会好好赏赐于你,但你先前违抗我的命令,功过相抵,那赏赐便没有了。”赤蝇摇头道:“我也不要什么赏赐,在这荒漠之中,金银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他不在乎钱财,但旁人可未必有他这般心思,有几人走到黑人掌事身旁,陆续说道:“掌事,某某先前战死,我乃他的亲人,他的佣金,便由我收着如何?”
那黑人掌事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可是痴心妄想?这趟镖钱岂是那么好赚的?他们死了,钱便拿不到了,岂能便宜了你们?”
众人大怒,围着黑人掌事理论,忽然间,骆驼轿子上珠帘掀开,那秀美少女探出脑袋,神色鄙夷,语气不屑,说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这些凡人,可真让人恶心,还不快速速散去?”
赤蝇闻言纳闷儿,想道:“他管咱们叫凡人?她自己又是什么?难不成是仙人么?”
有一粗鲁汉子骂道:“臭小娘,你倒也狂妄,胆敢与你老公顶嘴?”那少女变了脸色,纤手一拍,啪地一声,那汉子脸上挨了一巴掌,打得他在原地转了三圈,一跤摔倒,崩地一声,磕掉一颗门牙。少女用手绢擦了擦手,抱怨道:“师兄,这些凡人好脏,没地污了我的手绢。”
那师兄在轿中说道:“师父常说凡人卑劣,咱们早该心中有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你也莫要与他们怄气,若再有人出言不逊,你只当听猫狗叫唤,一笑置之吧。”
少女叹了口气,说道:“我便是忍耐不了,这等恶狗,便要好好教训教训。”
众护卫对这两人气愤不过,但他们是这富翁帐中贵客,武功高的出奇,他们也不敢得罪,不久便接连散去。赤蝇察觉到有几人悄悄沿路返回,不久又跟了上来,奔行时裤袋中有钱币声响,身上也有血迹,赤蝇暗暗震骇:“他们是回去杀了伤者,抢了这佣金。这些人下手好毒。”
再往前赶路,又过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阿纨国的一座大城,正是这商道上一处地下河流途经之地,形成绿洲,城中有绿树井水,众人见状,无不狂喜,飞奔入城,买水买食,纵情欢愉。城中居民亦围了上来,交易货物,挑选器具。
古谷罗托下了骆驼,携带家眷到城中客栈中歇息,那少年少女自然也在其中。这少女不住抱怨此地肮脏简陋,那少年连忙相劝,口中却不减轻视之情。其余人则在客栈左右扎营,围得严实。
赤蝇找到飞蝇,问道:“师祖,那古谷罗托轿中的公子小姐是什么来头?听他们的话,似乎身份极高,莫非真是什么仙人么?”
飞蝇静坐片刻,说道:“他们来历,我也不知。”
赤蝇吃了一惊,问道:“连师祖都不知他们门派么?”飞蝇极为渊博,只瞧一眼,便知各门各派的武艺,赤蝇不料这两人神秘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