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帝从未感觉到过如此的心情,仿佛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东西,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的脸色骤然冷下来,凝着眼前那个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女人,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抓着她便要往外走。
金景荣也没有明白左爱爱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金帝便已经拉着人快要走到门口了!
金景荣本来想阻拦,冯淑媛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子,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骂道:“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吗?你还要追?人家年轻力壮的你追的上吗?”
金景荣默了。
他的确追不上。
“得了吧,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天天折腾来折腾去的,你真的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是不是?”
金帝的力气出奇的大,拉着她从客厅里走到门外,她看着他身上那一条条的血痕便觉得触目惊心,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金帝!放开我,你的伤口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而金帝仿佛听不见一样,一直抓着她到了他的那辆黑色宾利车前,然后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将她塞进去,然后自己走到驾驶座的位置上。
他开车离开了金家。
整条路上都一言不发的。
她看着他身上按红色的一条条伤痕,心都碎了,路上几次路过药店的时候,她都跟他说让他停下来,自己下去买点药膏什么的。
可是他始终都没有停的意思,这一路,就开回了希尔顿的公寓。
下车的时候,他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力道大的惊人,他们上了电梯,直接回到他们住的楼层,一进屋,他就抓着她去了书房。
“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好,我现在就给你。”
他将她扔在书房的沙发上,然后转身去书桌那边翻找了什么东西过来,然后一把摔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
他的脸色黑沉如碳,声音冷若冰霜。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地上那个盒子里掉出来的两个红色的小本子,虽然没有拿起来看,但也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那是……他们的结婚证。
“别以为我离不了你,这个婚,既然你说了要离,那就离了吧。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吗?”
“……”
“左爱爱,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三年前是因为我的过敏症,所以我才留你在我身边,三年后,如你所见我的过敏症已经痊愈了,我还留着你在这,不过是因为当年被你甩开,我想要报复你而已。这个婚姻对我来说早就只是一张纸了,离了我反倒更轻松,我们现在就去办手续,我现在就如你所愿!”
金帝明明是气急了。
心里疼得要命。
但是脱口而出的话,却不由自主的变成了一把把刺人的刀剑,不自主的朝着左爱爱攻击过去。
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一张纸一样,风吹一下就会倒。
他的心还是没出息的疼了。
不论嘴上说的多么不在乎,但是心却是诚实的。
左爱爱的眼圈一点点的红了,慢慢的低下身子……将那两个结婚证捡了起来,放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