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重又恢复一片寂静,旁边的谢子珺还在沉睡之中,依稀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那若有似无的乌鸦的叫声,在这山间坟地里,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待确定赵构确实走远之后,凌天赐才起身将谢子珺背起,拿了“赃物”施了轻功,离开这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起码于赵构那里,他怎的也算是蒙混过关了,且不说将来,短时间内起码是安全的。
大雨冲刷,又是在无光的黑夜里,这样的夜晚让凌天赐显得格外吃力,双眸有些迷茫,看不清前方的路,待终于摸黑走到他事先准备好的地方,天空已逐渐翻出一抹亮色来。
来不及顾及自己与谢子珺是否全身湿淋淋的,他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每一刻时间都显得那样弥足珍贵。
架了马,扬长而去,徒留一阵马蹄声留在这个陌生而又无关紧要的小镇上……
赵瑾之有些失落,双眼迷离,坐在正厅的椅子前,这样的神情俨然恢复到了前段时日里萎靡不振的状态。双拳紧紧的攥着,双唇微张,似有话要说,最终却也只是梗在了喉间。
“这小子,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白瑾安也有些坐不住了,心急如焚的在正厅内来回的踱步。
姚娅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担忧的望着赵瑾之,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又一个打击。
沈陌是唯一知道详情的人,但是,在没有确定凌天赐是否顺利完成任务之前,她没办法向他们透露分毫,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赵瑾之与白瑾安或许会一时冲动冲入皇宫,到时候也只有一个死的结局。
沈陌忍了又忍,才i终于将内心的冲动压抑回去。
“二师兄,你别这样说嘛!”
沈陌实在无言以对,只有如此劝慰。
白瑾安却是气急,掉头对着沈陌道:“不这样说要怎样说?是那小子跑回来对我们说子珺还活着吧?是那小子告诉我们也许过不了几日子珺就会回来了吗?可是,现在呢?那小子在哪里?他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已经十日有余了!这明显是把我们当猴耍嘛!”
“二师兄!”沈陌无奈,嗔怪道。或许没有一个人知道,凌天赐现在进行的,是一项随时可以丢掉性命的任务,没有人能够明白他,也没有人知道他,他为了不让无辜的人搭进生命,只有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肚子里。
从凌天赐对他们说谢子珺也许还活着之后,他们就不曾断过寻找谢子珺,每一个小镇,每一个村落,附近的所有地方,他们几乎都找遍了,可仍旧没有谢子珺任何一丝一毫的消息。
这难免又是一个无情的打击,在所有人都看到希望之后,却又是重重的一击。
现在已是黄昏时分,他们也是从刚刚寻找无果之后回来的。
“二什么师兄?难道不是吗?若是在见到那小子,老子非削死他不可!”
白瑾安话音刚落,却听外边悠悠的传来一道声音:“我来了,削吧!”
似在听一句梦话,却又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去,却见凌天赐怀抱着沉睡中的谢子珺站在门口,表情有些痛苦,似疲惫不堪,两人衣衫皆有些潮湿。
在瞧见这一幕的瞬间,所有人都惊诧了,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赵瑾之,抑郁而起,冲到凌天赐的身边,满脸激动的望着沉睡中的谢子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这一张熟悉的面孔,久违了!再度映入他的眼帘,却是痛彻心扉的疼痛。
“老兄,先把她接过去,我累死了。”凌天赐道,话语中虚弱不堪。因着淋了一夜的暴雨,又驾马赶了一天的路程,为了能够让谢子珺快点回到赵瑾之的身边,也以免被赵构的人发现,一路下来,凌天赐都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从不曾歇息过。许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身体有些虚弱。
赵瑾之在凌天赐的话语中恍然回神,再次见到谢子珺的激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晃晃回神,才伸手将谢子珺抱在怀中。
却是刚将谢子珺接过来,凌天赐便双腿一软,瘫软在地。沈陌瞧见,一时心急,便连连上前,将凌天赐扶起来,双眉紧蹙关切的道:“凌公子,你怎么了?”
凌天赐只是转头,对着沈陌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道:“我终是……终是不负所望了。”
“子珺?……子珺……你醒醒!”赵瑾之在接过谢子珺的那一瞬间,只感觉一股冰冷侵袭而来,不禁让赵瑾之吓了一抖擞,下一瞬,便试探性的去触摸谢子珺的鼻息,却是什么也没有试探到,不禁心中有些惶恐,一颗心仿佛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一般,接连垂了头去试探谢子珺的心跳,却是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一时心慌,竟乱了分寸!为何如此?好不容易将谢子珺救回来了,为何却是一句冰冷彻骨的尸体?
“赵兄稍安勿躁!”凌天赐依靠在门框上,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却依旧扯出一丝笑意,故作玩世不恭的额样子道:“你是神医嘛!假死药……你懂的。”
话毕,凌天赐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昏厥前,他清晰的听到沈陌焦急的呼唤声,他想,只要能够得到她的关心,哪怕是一星半点,也已经足够了。
赵瑾之恍然大悟,来不及顾及凌天赐,抱起谢子珺,将目光落定在白瑾安的身上,似在嘱托他一些什么。
白瑾安会意,连连摆手道:“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你且放心去吧!我来照顾这小子便是。”
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