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日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舒妃刚刚屈膝,皇帝便一个箭步的走过去扶住了她:“多礼什么,朕听你刚才作诗风雅的很,别因为朕的到来扰了性质,不然朕可是要罚给你通报的侍卫了。“
舒妃羞红了脸,低声说道:“皇上···臣妾这里还有母家的客人呢。”
皇帝闻言转过头,便随手向着苏妲这边一挥衣袖,说道:“起来吧,既是舒妃的娘家亲眷,便只管随心些,别被宫里的规矩吓着了。“
苏妲和叶赫夫人忙谢了恩,起身退到一旁。
舒妃挽着皇帝走到那书案的宣纸旁,说道:“皇上,你总说臣妾的文采是极佳的,那便看看这两句诗,可还觉得臣妾是最佳么?“舒妃把那张薄薄的宣纸盈盈的握在手里,举到皇上眼前。
皇上伸手接过,豪气的抖了一抖,说道:“那朕今日便欣赏欣赏,爱妃都夸奖的诗,是什么样的。
“晨露轻浣宿醉脸,碎花只任昨夜风。”皇帝本并不记得苏妲的样貌,也未曾仔细观察过,但轻轻念出这句的时候,便仔细的看了苏妲一眼。
似乎是比之上次宫宴上清减了不少,眼前这姑娘眉宇间隐然有一股子书卷的清气,好似一株白玉兰。
很像是年轻时,王府里的她,只是如今满头珠翠,眉宇间的清气,也逐渐被高高在上的显赫的权势盖住了。
皇帝竟有一瞬间的恍惚,看着她竟然有些痴了,久久拿着那张宣纸,舒妃看皇帝如此,便觉得有些奇怪,遂唤道:“皇上···皇上想什么呢?臣妾问你话呢,皇上也不说是好还是不好,便只自己出神呢。”
被舒妃这样一说,皇帝马上回过神来,朝着舒妃笑笑,说道:“爱妃,后两句让朕来续上,好不好?”
苏妲疏的抬起头,急忙又惊又喜的跪下说道:“臣女微末小计,不值得皇帝金手续诗,如此荣宠,万万不敢受啊。”
“快起来罢,朕又不会吃人,若在这般动辄就跪下,朕可不许你再来舒妃这里解闷儿了。”
听得皇帝如此说,苏妲只好站起,在一旁垂立,她低着头,却不自主的拿着眼神圩着皇上,深黑色的眼眸,深邃不见底,好似那里隐藏着整个大河江山的杀伐决断。寒光闪闪,举手投足,都展示着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若是这是王爷,会不会也如此的神奇十足,王爷从来都是桀骜不驯的人,也许,若这面前的是王爷,也不会逊色分毫的吧,至少,在她的眼里是这样的。谁都无法和他相比较,纵使是面前这个九五之尊的男人。
“皇上对的好呢,只是,这句芊芊玉带春如剪,脉脉轻罗折莲蓬,皇帝是从何而想来的呢,便教教臣妾罢。”舒妃撒娇吃吃的说。
皇帝也只笑不说话,只把毛笔递给舒妃,把这她的小手,用囧劲有力的大手挥洒着写出,“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这句诗词,然后便赞道,“今日宫中便有仙女下凡,朕只是有感而发才做的诗,舒妃难道不知那仙女下凡的事么。”
说罢,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用他那深邃的眼睛,只是看着她,舒妃半响才反应过来,轻轻背过身子去,说道:”皇上好没意思,竟拿那句子打趣臣妾的,臣妾若有那么好,皇上便不会被别的这个贵人那个常在的勾了魂儿去,今日想起臣妾了,才来臣妾宫中坐坐,糊弄臣妾呢。“
这话语酸涩的很,连一旁的苏妲听着都觉得好想喝足了一坛子陈酿的醋,皇帝却似乎毫不在意,抚掌而笑道:“几日不见,还是爱妃这里最是直言直语,爽快!朕的后宫中有千姿百态,可这般敢于朕毫无距离的放肆的人,唯有舒妃,也只有你,最得朕的心。“
苏妲便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她就那般的想赫连琛了,又想起,也许每日在府里,都要看到赫连琛与巴茗的这种恩爱有加的互动,自己会不会也如舒妃娘娘般,每日浸泡在醋坛子里,但是,人家舒妃娘娘有权利吃醋,她是皇上的女人,可是自己呢,并不能和王爷挂上半点的牵扯,她有什么权利,吃哪门子醋呢。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句话形容今日的爱妃正合适。“皇上仔细的从上到下打量着舒妃,只见今日的舒妃一身绿色的常服,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兰花儿,银丝线勾勒出一片片裙角的祥云,下摆一圈密密麻麻的海云水天图,身子一转一动间,裙角散开,不胜婀娜。
皇帝这一夜自是留宿在舒妃宫中,苏妲和夫人便有眼色的离开了皇宫,回了府。
这一夜,舒妃宫中的墙砖,不在冰冷,她婉转承宠,洒下一地嘤咛的诱惑。
巴茗回到府中以后,便闷闷不乐的坐在窗前,小青喜滋滋的从外面拿,满心欢喜的递给巴茗。
可是巴茗只是淡淡的一推,用手指敲打着碗碟的边缘,不想吃。
小青歪着头看了巴茗好一会儿,看巴茗闷闷不乐的样子,俯下身故意逗弄她:“小姐,这可是最新出锅的包子,你看那皮儿,薄的透明着呢,小姐要是不趁着热吃,可就不好吃了。”
巴茗还是不动,只是从臂弯里闷闷的传来一句:“端走,端走,我不想吃。没心情。”
小青还要说些什么,刚张嘴,便听得外面一口好听的男音由远及近的响起来:“是谁惹到了我的巴茗大小姐了,说出来,本王给他一顿马鞭,给你出出气。”
话语间,赫连琛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下坐在巴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