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地清了清嗓子,再装模作样地来回走了几步,最后驻足于众人眼前,惊喜道,“有了。”
众人长吁,恍然大悟地摇头,原来只是故弄玄虚!
不过,他们倒是出奇的没有出口打断云婳的这般做法,反而是期待着云婳的下文。
李玉静也是竖起了耳朵,静静地等待着。她旁边的一个绿衣女子问道,“你说她真的行吗?”
李玉静不语,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婳,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有点冷。
云溪气得直咬唇,目光恶毒地瞪着云婳,仿佛要把她吃了一样。
云婳配上动作,将心中那首做好的诗句念了出来:
“尔日满城枝头春,
等闲把酒祝东风。
无心繁尘不由己,
聊且言欢诗一首。”
不可能!!她……她怎么会真的把诗作出来了?我不信,我不信!!她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诗句!
云溪衣袖下的双手轻轻捏紧了,握成拳头状,若是能细心,便可发现她的手上青筋暴起,不止是手,脸上亦是如此。
与她斜坐的李玉静,脸上一派惊讶,但是瞬间便隐藏的很好,似乎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她垂眸,一抹精光闪过眼眸,随即消失。再次抬眸,却是发现了云溪的异样,轻轻凝唇,一笑如花。
众人皆沉浸在云婳的诗句里面,就好似手中是一杯沁人心脾的香茗,那种清香清新雅致,其中香味入口即化,而品过之后齿留余香。
……
尔日满城枝头春,等闲把酒祝东风。
无心繁尘不由己,聊且言欢诗一首。
今日那满城的树木都发绿了,可不是春天来了吗?等到了一个如此清闲的机会,我们一起举杯庆祝那东风来临。我无心尘世间的繁琐事,可是身不由己,便姑且作诗一首助兴言欢。
不少才子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如此应景应情的一首现作,说是好诗也不为过。
不过,细心的人还是发现了云婳诗中的含义。
云婳的这首诗,可不是一般的诗,那是少见的藏头诗。
藏头诗串联起来的话需要非常巧妙的运用,许多诗人都不敢选择现作。心里都很明白,藏头诗是最容易弄巧成拙的。
尔等无聊。
这便是云婳诗中要表达的意思。
云婳并不怕被人知晓,相反的,她就是要告诉那些人。
大家都不是笨蛋,因此只需稍稍多念几次,便会发现其中的含义。
顿时像是一窝蜂炸开了似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人欣赏云婳的做派,而有人却是不满云婳的作风。
云婳不由地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暗自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发誓,她真心的,单纯的只是想警告某些人而已,谁知道却换来如此轰动的反应。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空灵的琴音响了起来,一瞬间,仿若万物初生,万籁俱寂的世界开始复苏。
整个人,就好像是置身于一间千年古刹中虔诚梵唱,眼前一池盛开的青莲,池中锦鲤嬉戏,清风携尘烟而眠。
刹那间,清灵的女音伴随着曲子而起,天籁之音的嗓音,如泉水击石,声声悦耳,女子的娇音伴琴音,使曲子更加生动悠扬。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莲华湖很大,因此偶尔会有人乘着一叶小舟行与碧水之间。只是今日的行船较少,大概都被诗会吸引了而停渡了。
而此时,却莫名的出现这样一叶轻舟,不由地令人暗自叹息,到底是何人如此大张旗鼓?
云婳站在亭子的最边缘,因此她一拧头,便将一切尽收眼底。
远处,渐行渐近一叶轻舟,不过据她所了解,应该不是轻舟,而是一座小型的画舫。
画舫布置的十分画舫花红柳绿繁花锦簇的,而是单一的青色轻纱,简单简洁,飘逸脱俗,那是极其舒心的颜色。
画舫之外,盘腿而坐着一妙龄少女,她一袭绿衣,绿纱罩着绿色衣裳,仿若青莲。
她轻纱遮面,平静如水的眸子没有半点波澜,安定的神色透着从容不迫,全身上下散发着圣神的光芒。
轻纱飞扬,长发飘飘,宛如绿波仙子。
画舫之内,轻纱半掩,微风掀起了一角,露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一个男子。
云婳垂眸,没来由地诧异了,烟华城有这样的富家子弟吗?倒是不曾听过啊。
不止云婳是这样想的,在座的每一位都和云婳差不多的想法。
烟华城内的各大家族的人都来齐了,不可能漏了哪一家族吧?
“玉静,你说会是谁呢?”李玉静左首的红衣女子,她掩面轻启唇问道,话毕,又补问了一句,“我从来不知道烟华城还有如此风雅之人。”
她,名唤林莎,是李玉静的闺中好友。
李玉静轻轻扯着嘴角,莞尔一笑,漫不经心道,“许是哪家公子没有收到邀请函,因此才出了这么花招,目的嘛,还用说吗?”
林莎恍然大悟,轻笑答道,“如此….我明白了。”
李玉静右手边的那位绿衣女子,也就是之前说话的那一位,她不以为然地跟着笑了起来,神色复杂的她视线一直放在了云婳身上。
她吕佳佳就不信了,烟华城还有谁敢如此出风头。
……
一直吃着东西的蓝鸢,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停下来动作,她瞥了一眼画舫,复杂的眸色有些许惊讶,擦了擦嘴角。
她扯了扯云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