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露琦亚小姐,请慢走。”仆人恭敬的鞠躬,然后关门。
虽然进入了初夏,可清晨的气温还是冷得让露琦亚瑟缩了脖子。她紧了紧衣服领口,深呼吸一口略微潮湿的新鲜空气,再吐出积压在肺腑里的郁结之气。
淡淡的忧郁依旧依附在紧锁的眉宇间,象征了内心挥之不去的心结:落音学姐怎么样了,王族特务为什么还不让她回来呢?队长们不都是说,他们只是要询问学姐几个问题吗,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她没有回来……
自那天清晨从恋次那里听到她出事的消息时,她突然发现天地一时间在旋转,还是恋次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遥遥欲坠的身体。当他们再赶去医疗室后,却得到她被王族特务带走的消息。
王族特务的来到,何其震惊的消息。
她曾经在饭桌上,小心措辞的询问过兄长,仅仅只是三分之一秒里,她就清晰的感到沉默冰冷的兄长,他的灵压暴涨到使她心颤抖的高度。
又只是三分之一秒,灵压就回落平复。一秒过后,大厅里静悄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兄长只盯着她,严肃的一字一句的说:“在用餐的时候不可以说话,露琦亚,下不为例。”
虽然只是一种直觉,但她察觉到也许落音的事情并没有她所以了解的这么简单。不是她可以打听的。
“落音学姐,请你快点回来吧。”她遥望着远方依旧明亮的启明星,眼角闪烁着哀求的泪花。
明媚的上午,空气中透出一股清新沁脾的阳光气息。
四番队医疗室,卯之花队长等待着虎澈副队长小心翼翼为面前的男孩拆下绷带。
随着脸上的绷带逐渐减少,修兵原本轻松的身体绷紧起来,闭合的眼皮下眼珠回来转动,他很紧张。
白纱制窗帘随风飘起,带入满室的户外野花馨香,明亮柔和的光线越过净白的玻璃窗,照耀到少年已不在稚气的脸庞上,右脸上的数道直线伤疤更是清晰可见。
卯之花队长仔细检查了他的眼睛,在确认没有视觉问题后,才露出温和的微笑说:“桧佐木同学,恭喜你。伤已完全好了,而且你的右眼眼角膜也没有受到伤害,你已经完全康复了。放心,半个月后的毕业典礼除非你睡过了头,否则是不会错过的。呵呵。”
没有欣慰的欢呼,修兵静静从虎澈手里接过镜子,盯着镜子里右脸上恐怖吓人的伤疤,眼瞳里布满灰色的忧伤。
虽然伤口里虚留下的灵压已经趋散了,可还是留下的难以磨灭的疤痕,即使以四番队现有的医学技术治疗,这些伤疤也将陪伴他很长的一段时间岁月,久到他无法遗忘为止。
伤呈深褐色还隐约有点新肉的粉红,笔直的数道从眼下划到下巴,将小麦色的肌肤拢出凹凸不平的划横,像是一种醒目又残忍的刺青刑罚,昭示他的过错。
“桧佐木同学?桧佐木同学。你不要难过。”卯之花队长安慰道:“虽然留下了伤痕,不过你是男孩子不要紧的。这伤痕反到增添了你的男子气概,你放心吧,你喜欢的女生是不会被吓跑。”
听到最后一句话,修兵恍然抬头,就看见卯之花笑眯眯的。他瞬间红了脸,支吾道:“卯……卯之花队长……您在说什么呢……我我我……我那有在担心这脸上的伤啊,我是……我是……”
“这个给你。虽然这药膏不能除去你的疤痕,但你每天涂一点,伤疤的颜色就会慢慢淡化的。”
“不。谢谢您……我想,就把这伤留下吧。做个纪念。”
“啊?!”
真的,他不在乎,如果能换得落音平安归来,他就是整个被毁容了也值。
血染满月的夜下,他没有能救得了她,这伤就是最好的惩罚,他的无能所该付出的代价。
身上的伤口总有一天会愈合,可心灵的呢?
既然是他的无能害了她,那么在他彻底强大起来前,这伤就留下,做为时时刻刻提醒他的警告吧!
他倚道窗户边,享受着微风轻抚脸颊的舒适,花坛里震翅飞舞的彩蝶使他不禁联想起她活力四射的漫步于学院里时那飘飞的长袖,轻盈的在风中舞动。
“她已走了一个月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一个月,满月、下弦月,上弦月,月转了一圈,又是满月,皎洁如镜,犹如洗去了上一夜的血腥。
满月夜过,第二天天明,东方鱼肚白。
森林枝头的叶片颜色逐渐加深,从嫩黄转变为翠绿,俨然进入盛夏的繁茂孕育中。太阳也一天比一天灼热刺眼,仿佛要照耀到尸魂界的每一个角落里。
静灵廷看是平静的一潭水,那夜的余波似已经散尽。
只是在某些人心里,依然沉甸甸,挂念着谁。
黄泉落音被特务带走,整整一个月了。没有半点音训,不急显然不可能。
十三番,海燕和美亚子的婚事拖延了,他们说静灵廷既然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有很多伤员需要救助,他们希望自己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现在并不适合举行婚礼,所以暂时无期限的推延下去了。
十二番里,局里整天爆炸声接连不断,当队员们都提着灭火器惊慌失措的到处灭火,某纵火的科学家却只蹲在角落里,反复在笔记本上边写边喃喃:实验又失败了,又错了……
十一番的队长居然一整个月都安静得待在办公室里,提不起任何战斗的兴致,不过第三席席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