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长风思忖片刻,方说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朝颜教这次能得到我们的计划,说不定后面准备了更大的陷阱等着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千机先生突然神秘莫测的看着他说:“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卓长风示意其他人退下,待到只剩下他们两人,千机先生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婴拳大的乌丸来,用几近耳语的声音说道:“王爷请看。”
卓长风接起乌丸,“这是什么?”
“王爷小心。”千机先生见他手指微有用力,忙出声阻止。
卓长风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千机先生,后者说:“此物乃是用硫磺,硝石,木炭按一定比例调和而成,名为黑火药,遇热、火、摩擦皆可引爆,威力之大,可开山崩石!”
卓长风难以置信的说:“先生所说的不就是礼炮吗?礼炮满大街都是,使用不慎确实会爆炸,但是别说开山崩石,就是炸毁土墙都难,你这个比礼炮还要不起眼,有那用处?”
“当然。黑火药虽然成份与礼炮相同,但是其配比并不一样,属下另外也加了些东西进去,威力就非寻常礼炮可比了,可惜现在不能给您演示,不过王爷放心,属下现在做出来的黑火药不能说夷平整座阴阳峰,但是炸塌几个石室山洞,还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借着查案的机会,悄悄将火药埋于乾坤泉周边的岩缝处,借力使力,一定会有惊天动地的效果。”
卓长风还是将信将疑,千机先生才华出众,天文地理,舞乐诗词都有涉猎,入府之后也帮了他不少。但是先有真假王妃的失败,后有昨日计划外漏,他便有些犹豫不决。
千机先生淡笑道:“属下之言,请王爷三思。”
“你先下去吧。”
“王爷保重。”千机先生退了出去。
朝颜教始终是个祸患,就算不为大局,为了她也必须端了阴阳峰。只是千机先生的黑火药真的有用吗?会不会再一次入了别人的圈套?
他捂住心口,这一伤,她也受了不少苦吧。连理蛊注定了他们同命相连,他突然无比后悔,为什么要给她下连理蛊?也更加的迫切想要找回她,只有看着她好好的才能心安。
小叶端了碗药走进来,说:“阁主,喝药吧。”
卓长风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他要尽快好起来,才不会拖累她。
“小叶,去将绯明找来。”
小叶:“阁主,您可不可以先休息啊,您若再不休息,伤会很难好的。”
“多谢小叶,本座没事的,去把他叫过来吧。”
“不!”小叶嘟起嘴。
“小叶,本座有重要的事找他,你想不想尽快见到独孤。”
“当然想啊。”
“可是你不把他找来,我怎么教他找独孤呢。”
“哦!”小叶想了想,突然眸子发亮,“那我去找绯明!”
果然是小孩心性,转眼就将他的健康扔一边了,像只花蝴蝶一样飞了出去,口中大喊着:“绯明,阁主叫你。”
卓长风:“府衙那边怎么样了?”
绯明:“属下已安排了绯夜在那边守着,有什么事情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嗯,你先着人查探一下丹栖山埋伏的事。还有派人暗中监视千机,发现任何异动立刻通知我。若是发现他与身份不明之人来往,立即拘起来。”
绯明沉声应:“是。”
他在床上躺了三天,直到内力恢复,才能够自主运功疗伤。
而独孤雁也足足昏睡了三日,再次睁开眼,心口依旧隐隐作痛。迷茫的睁着大眼睛,不知身在何方?
百合见她醒转,奔上前来看一眼,又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焚翌走进屋来。看到独孤雁笑的极其温和,温和的就像母亲看女儿的目光。
“好些了吗?”他说。
独孤雁懵懵的眨了眨眼,努力的集中脑中零碎的记忆,慢慢的想起眼前人是谁,出声唤道:“城主。”
声音有气无力,带着嘶哑。
焚翌执起她的手腕,诊脉一番,良久才放下,说:“你头部之前受过伤,所以偶尔出现昏迷或者头痛心口痛的症状。慢慢调养着吧,不急。”
“谢城主。”
“百合,去将熬好的莲子羹端来服伺姑娘服下。”
“是。”百合应声退了出去,不一会端了个冒着热气的水晶盏来。用汤匙小心的搅着,甜笑着说道:“您昏迷了太久,先用些清甜的流食,有助于元气恢复。这几日城主每日都要求奴婢熬好了温在炉子上,就准备着姑娘醒来,可以及时食用。”
独孤雁艰难的坐起身,对焚翌行了个简单的谢礼,“城主费心了。”
“你既然能来到无忧城,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机缘。无须客气,来,先漱下口,吃点东西吧。”
独孤雁鼻子一酸,泪就盈满眼眶,焚翌堪比母亲的温柔呵护,直教她心头软成春水,泛滥成眼中的泪,流淌下来。
“不舒服吗?”焚翌见她流泪,愣怔下才笑着说:“多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芙蓉,去拧了毛巾来给姑娘擦脸。”
一旁静立的粉衣丫鬟旋即进了内室端出一盆温水来,拧了毛巾就要上前替独孤雁擦洗,不成想被中途焚翌接过,细细的替她擦了起来,而她的眼泪却越来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焚翌索性放下毛巾,无奈的笑道:“你这是要水漫无忧城吗?可别把我的花花草草给淹了,到时候让你顶着大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