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道人神色沉重的说:“刚刚接到飞鸽传书,大燕军在昨日突然发兵攻打海城,海城守军被打的措手不及,已经失守,退至盐镇。”
“我叫各位来,就是想与大家商议一下,东海正逢多事之秋,几位接下来有何打算?”他在说这句话时眸光有意无意的扫向萧赜。
萧赜沉思一会,“赵越此时发兵海城,依本座来看,所图乃是珍珠会。”
大家都知道这一年大燕灾祸四起,绝非主动出兵的良机,若不是被逼极了,也不会打海城的主意,海城正值一年一度珍珠大会的开办之际。赵越这么做,明年上是对东海出兵,实际上就是想捞一笔走人。
“无耻,这与强盗有何不同。”独孤雁咬牙切齿的说。
小敏:“依卓阁主之见,就是说大燕会很快撤兵,对吗?”
“应该不会僵持太久。”
焚翌:“那如此的话,本君还是按原计划回南诏。”
元瓒:“本宫亦有要事回西夷,就不多叨扰了。”
虚空道人:“那卓阁主?”
“本座到底是大燕人士。留下多有不便,还请道人海涵。”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原本关漠王就被扣下图谋不诡的大帽子,再在这个关键时刻与东海牵扯不清,必然会受其他朝臣的弹劾。到时更是百口莫辩,翻身无望了。
“好吧,那等到了王都,小老儿会另派船送各位上岸。”
小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被虚空道人一眼瞪了回去。
待回自己的舱内,独孤雁说:“他就这么放我们离开吗?”
焚翌微一沉吟说,“这样,一会我让虹羽鹫送无忧先走。”
“为什么?”
“你是大燕女帝,东海不可能轻易放你走的。”
“他不是答应了吗?”
“虚空道人的话自然是信得过的,关键是这两千水军,你觉得他们会错过这个反击大燕的机会吗?”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嘈杂声,伴随着砰砰的爆炸声。
他们飞快的跑到甲板上,只见不远的海面上停泊着上百艘军船,拉着大大的风帆,船上面玄甲士兵英姿勃发。黑边白底军旗迎风招展,大大的一个利字赫然在目。
“是利家军!”
利家军也就是前朝海城守将利民臣统领的五万守军,前朝被大燕与北蛮隔河分占时,利家军见大势已去,便弃城逃往东海附近东沙岛,几十年来,避世而居,与东海向来是河水不犯井水。
为什么突然出现呢?不可能只是围堵他们区区两千人的水军吧?不过看这架式,几十年来一定是勤加操练,从未懈怠过。
未几,船头出现一个高大挺拔的中年人来,红脸长须丹凤眼,风姿堪比三国关云长。应该就是当年那个二十岁就当镇东大将军的利民臣了,只听如洪钟般浑厚的嗓音响在空中。
“利民臣无意冒犯东海,只是得知大燕女帝殷九九正在你们军中,故来叨扰。还望东海交出殷九九,这是我大周朝与叛臣殷氏的恩怨,与东海无尤,只要东海交出殷氏,利某感激不尽,定奉上厚礼敬献东海王。”
独孤雁心头一怔,萧赜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笑,说:“别急。”
“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便是虚空道人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是谁泄露出去的。”
“赵越。”元瓒突然插话:“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
“这跟皇夫有什么关系?”独孤雁疑惑不解,皱着眉头,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才是前朝皇太孙。”
元瓒点点头。
“可恶!”独孤雁握紧拳头,若不是他说萧赜是皇太孙,她又怎么会留他独自面对赵越。
萧赜知她心意,“不要紧,我这不是全手全脚的回来了吗?”
“对不起!”她为自己当初的不信任而愧疚。
看来赵越攻占海城,不仅为了得到大把的金银财宝,还想给这位前朝最英勇年轻的大将军了占地盘,打的一手好算盘。
那么利民臣的突然出现,也就合情合理了。
虚空道人虽不知道这一内情,但是作为东海皇族,自然不会纡尊降贵,接受一个逃将的利诱。他走上船头,嘲笑道:“好一个不知羞耻,缩头乌龟利民臣。三十年前望风而逃,而今又来扯什么国仇家恨,不过是看我们今日人少,仗势欺人罢了。”
利民臣:“这位想必就是东海九王爷虚空道人吧,失敬失敬,当年之事利某确实有失妥当,今日就是利某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望道人成全。”
“小老儿若是不成全呢!”
“我劝道人还是再考虑一下的好,刀剑无眼,水火无情,莫要让这两千军士成了东海上的无辜亡灵。”
“好大的口气,利民臣,有本事你与本公主单打独斗,看本公主不把你打的爹娘不认,哦!本公主差点忘了,你早就丢家弃祖,哪来的爹娘。”小敏气恨不过利民臣的嚣张,挺身而来,厉声斥道。
“小丫头片子,胆子挺大的。”利民臣哈哈大笑,“甚得利某喜欢,犬子尚未婚配,不如嫁与利某为媳可好。”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小敏气白了俏脸,“老浑球,休要口出狂言,吃我一记。”
小敏凝起一团光雾打了出去,利民臣虎臂一扬,那团光雾便化作无形。“身手不错,就是还差点火侯。来日利某再费心指点,修为定不同凡响。”
“多管闲事!”小敏又要进攻,却是被虚空道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