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灵活如兔奔跑在仙人掌林里,却是没有奔出多远,突然一只大手拎住他的后衣领,强行阻止了他的动作,并紧捂了他的嘴巴。他吓的面无人色,口出发出呜呜的闷声,手脚胡乱的抓着,
“闭嘴!”来人压低了声音斥道。
栓子一听声音,乱的手脚立马停住,狂跳的心也陡地安下一半,转眼一看,果然是七哥。他眨眨眼睛,示意他放开自己。
七哥啐一口,放开他,低斥道:“蠢驴!”
“七哥,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得死了。”七哥恶声恶气的说,两眼一边谨慎的往林子外边望去,栓子这才注意到因为全军戒严,到处都是巡逻兵,根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那怎么办?”栓子苦着脸。
“凡事用用脑子,像你这么冲动,别说帮忙了,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七哥,那你想想办法吧,我,我一直觉得女帝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她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被长风阁杀了。”
七哥瞪他一眼,拉了他慢慢的往回走,边走边小声说:“那女帝不是午时要来攻城吗?对了,你还记得女帝的容貌吗?”
“当然记得,无眉女侠嘛!”栓子呵呵笑起来,说起这一段,他更是得意,发大水时,他不慎滑入水中,恰好一个少女路过,那少女身手了得,仅凭一人之力就将他这个七尺大汉从水中捞了回来,姿势还好看的像跳舞。
那少女有一个鲜明的特征,便是无眉,他是个缺心眼的,当即跪地高喊:“谢无眉女侠救命之恩!”
少女没甚在意,倒是她身边的随从纠正过,才知道原来是负责赈灾的女帝。想到此,他笑道:“女帝容貌特殊,我一眼就认得出来。”
“那这样,等西夷军在城下叫阵时,如果确认是女帝本人,那我们就悄悄打开城门,如果不是,就此死心!”
栓子想了想,“好,就按七哥的意思!”
午时三刻,正是一天阳光最盛的时候,广袤的大漠蒸去最后沙尘里最后一滴水份,只余下干燥枯寂的黄,刺的人睁不开眼来。一直处在紧张备战状态下的镇西军,在烈阳的炙烤下,变得困倦起来。虽然身姿依旧的挺拔,但是近前一看却发现,干裂的眼皮快要搭上下眼睑。
突地枯寂的大漠,响起轰隆隆的声响,有如平地惊雷,震的昏昏欲睡的镇西军立马精神抖擞,举目望去,只见大漠深处扬起滚滚沙尘,若隐可现万马奔腾。最为醒目的是枯黄中一道鲜艳的红,有如残骸满地间的一粒珠宝,乌云层叠之后的闪电,暮色昏沉亮起的灯盏,夺人心魄,摄人魂识,让人移不开眼来。
镇西军还未从惊艳中反应过来,千军万马已经到了城外百米处,骏马打着响鼻,马上的骑兵个个英姿勃发,全然没有镇西军的疲累。
“是西夷军!”守将立马下了城楼,去向上峰通报。
绯天身穿银甲,打马来到城下,浑厚嗓音如雷贯耳,“女帝圣驾光临,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恭迎陛下进城。”
“大胆西夷,竟敢着人假冒大燕女帝,殊不知女帝早在几个月就不治身亡。”
“是吗?那这光天化日之下,朕是死人吗?”殷九九打马上前,亮出一枚巴掌大见方的龙皇玉印。
“传国玉玺!”有那识货的镇西军发出惊呼声。
“不过是区区玉印,你要多少,我大燕工匠就能做多少!”
是啊,人可以易容假冒,那玉玺也可以作假,毕竟大家都没有见过女帝,但是西夷对关漠城的虎视眈眈可是人尽皆知的。
“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是不知我大燕的厉害。”守将话落,城墙上突地冒出一排弓箭手,森冷的箭尖对准了西夷军。
“看来吴庆是打定主意追随赵越了,也好,他几次陷朕于死地,不忠不义,只是念在开国之功上,一直不忍杀之,这番倒是省得我的恻隐之心了。”殷九九挑唇冷笑,眉间的赤凰隐隐生出红光,这是动用元气的缘故。
“攻城!”
殷九九一声令下,掉转马头退让到后方。西夷军马随即快速的移动,唰唰一连串响,锃亮盾牌组成一堵铜墙铁壁挡下镇西军的箭雨。
“箭弩!”绯天又一声令下,西夷军中突地出现一个丈多高的木杆来,桩的顶端做成弓的样式,两根粗绳绷直的向下延伸,联拉住底部的拉手。士兵用力一拉,木杆斜斜对准关漠城城楼,十数箭齐发,强劲破空声起,城墙上顿时哀嚎一片同。
“岂有此理,投石器!”咕噜噜城上立起几个大粗木桩子,不断的有石块自木桩顶部的飞出,砸向西夷军。盾牌组成的铜墙铁壁,上端又增高几尺,呈弧状往后弯去。有效降低了投石器的杀伤力。
“开闸!”镇西军守将下令,属下却是为难起来。
“怎么了?”
“谭定同在前往嘉禾坝的路上遇袭,同去的兵士死过过半,谭定同失踪,生死未卜!”
“妈蛋!”守将吐一唾沫,“怎么现在才报上来!”
“属下不知。”
正说着,西夷军的箭弩上已换作火箭。守将眸光一紧,“不好,他们要火攻。快,禀报大将军,谭定同行动失败!”
小兵一溜烟跑远,却是在下到墙下之后并没有往军帐方向去,而是拐个弯换了条台阶又上了城墙。七哥走上前来,“怎么样?”
“确认是陛下无疑!”
“嗯!”两人猛一点头,往城楼走去,来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