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萱说道:“我对你也是报复了,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可是,你的病……”辰昱滨担心地说道。
学医的他,哪里会不知道ptsd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治愈的病,有的人将一生受其困扰。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的病我会自己治疗,不需要你的担心。”夏月萱冷冷地说道。
然后她语气一转,“我已经把你要的东西给了你,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害人害己的事。”
辰昱滨苦笑:“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只想把晨风集团还给你们,你信吗?”
“不信!”夏月萱斩钉截铁地说道。
辰昱滨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他的身后,是大铁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虽然那声音传进车里的时候已经很弱,但他的心却有种被猛地敲击的感觉。
很痛!
他转头看向这个不算特别豪华的别墅,看到了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心痛进一步加剧。
对她,他还是无法做到无牵无挂。
野心和贪念让他一直在黑暗的人生中挣扎,但他得到了他曾经想要的财富之后,却发现他也永。
她的笑靥曾经是他生命里的阳光,让他在黑暗中不觉得孤独。
那个时候,他每天到医院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可以看她一眼。
他的手里总是有她的排班表,在她上班下班的时候,他都会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远远的看上她一眼。
因为知道那是他的阳光,因此也异常珍惜,不敢触碰,担心会被自己毁灭。
直到他知道她与辰宇墨之间的关系。
对于辰宇墨,他是嫉妒的。
辰宇墨的命好,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
而他命贱,因为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小的时候,他不懂为什么鲁家爸爸不喜欢他,尽管他很努力。
这个谜底是在他上初中的时候被揭开的。
那个时候,他的青春叛逆期开始,因为心中不满,他开始学坏,不肯再回鲁家。
在一个年三十的夜晚,他的妈妈秦凤璃在风雪中找到了快要冻死的他,把他领到辰家大宅的门外,告诉他,他本应该是属于这里的人,如果他想出人投地,就用自己的能力走进这里。
是他的父亲始乱终弃,在秦凤璃怀上他之后,却是和别的女人结了婚。
为了给他一个身份,秦凤璃只好与一直追求她的鲁家爸爸结婚,所以,他不可以恨鲁家。
他从辰宇墨那里学到很多,而辰宇墨也是不遗余力地帮过他,就像帮助其他好兄弟一样。
夺得自己那支家主的身份是他的第一个目的,但他更想拥有辰宇墨所拥有的东西,他的财富,他的女人,他的光芒。
他一直都在做着准备,等待着时机。
而他的这个野心,和他的爷爷不谋而合,于是爷爷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他。
在李冰怡住院期间,他和她勾结在一起。
李冰怡要辰宇墨,他要夏月萱,至于愚蠢的冯波,当然就是炮灰。
本来一切看上去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走,但夏月萱的固执却是将这一切打乱。
其实,就连辰宇墨都没有想到夏月萱竟然会死死守住当家主母的这个身份,不管辰宇墨怎样做,她都不肯和他离婚。
这也为辰宇墨争取到了时间,摆脱了他利用毒品对他的控制。
就在他以为他已经彻底失败的时候,却不想夏月萱竟是将集团和辰家的财富拱手让给他。
而他却发现他竟是没有办法接受它们。
而他的贪念最终让他生命中的这抹阳光彻底失去。
他不但失败了,而且还成了人家的奴隶,替人家守着那份财富,可笑至极。
然而,看到现在的夏月萱,他还是无法不心痛。
他现在很希望时光可以倒退,这样,他仍然可以感受到那抹阳光的温暖。
她是那个小大夫,他是她的院长。
她对他毫无芥蒂地展颜欢笑,他在暗处默默地呵护着她。
那段时光真的很快乐。
……
夏月萱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开始搜寻和ptsd相关的信息。
事实上,她刚才对卡托维奇撒了谎,在她没有看见卡托维奇之前,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病了。
在她听到精神病学家兼心理学家的头衔后,脑中的疑惑便立刻清晰了。
学医的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病,这样自己一切的不正常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她对ptsd了解得并不多。
看着电脑中有关这个疾病的介绍,她在和自己的情况做着比对。
两个小时后,她自己已经做出了自认为很确切的诊断。
然后,她便愣愣地坐着,大脑又有些混沌。
她的病能治好吗?
她以后真的一辈子都要这样活下去,甚至靠药物。
她不想要这样的人生,如果一定要让她这样活下去,还不如死了好。
一个死字在她的脑子里出现后,她猛地一个激灵。
她忽然想起这样的一段文字,那是一个得忧郁症的作者写的。
当时,她在学习心理学,便找出一些相关的文学作品去读,帮助自己了解一些有心理疾病的人的想法。
那个作者说:
“对忧郁症患者来说,死亡,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魅力。”
“相对于生的死,遂变成了休息,变成了放松的代名词,也变成了一支永远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