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满意了,转而看着歌舒钰,“这个测试很简单,程公子站在那里,本宫站在这里,开弓射箭,目标就是程公子头上的苹果,殿下的轻功绝高,不知道有没有本宫的箭快呢?”
歌舒钰脸上的笑容稍微敛了一点,幽紫的长眸看向明珠,笑意更深,“如果没有,那程公子不是会很危险了吗?”
“不不不,”明珠笑眯眯的回答,“程公子也是会武功的,听说有内力的人都有护体真气,本宫这箭矢怎么可能真的伤到程公子呢,何况本宫要射的是苹果,可不是程公子的头啊。”
听到这句话,歌舒钰一双眼微微眯起,原本就邪美的容颜无端端的起了些冷淡的笑意,“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公主的箭术如何我不知道,但假如失手,程公子有了什么挫伤,那负责的人……”
“耶?”明珠笑啊笑的,“说的也对啊,本宫不懂武功,也不会射箭,万一程公子受伤了,本宫的责任不是很大吗?”
“……”不,其实他想说,他的责任比明珠更大。
明珠一双炫妙的眼睛慢慢游走,最后落在了薛启身上,忽然的一笑,“永王殿下。”
“……!”本来一言不发决定当一个安静没男子的薛启没来由的一颤,笑容也不是那么灿烂的回头看了眼明珠,“公主,叫我什么事?”
明珠走过去,郑重其事地把弓箭交给他,然后,微笑,“你来射。”
“……”薛启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为什么要把烫手的山芋交给他!
明珠拍了拍手,看着脸色各异的三个男人,唇角又是一弯,“永王殿下的箭术,北漠殿下的轻功,程公子的内力,现在本宫就看着各位的武功到底多高了。”
说完,一张清秀的脸上笑意深刻,明眸中波光流转,显然是坐等看好戏。
用最强的矛去戳最强的盾,得出什么结果——自相矛盾。
如果薛启的箭术好,那一箭命中程荣头上的苹果,则歌舒钰的轻功输。
如果歌舒钰抓住了箭矢,那一箭没有命中程荣头上的苹果,则薛启的箭术输。
如果歌舒钰和薛启都失手,那程荣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所以,在这场自相矛盾的博弈中,程荣的生死不重要,歌舒钰和薛启,必然要输一个。
明珠单纯的笑啊笑,想起昨晚被微澜压着背书时看见的一个典故,二桃杀三士。
两个桃子,却要了三个人的命,总有一个是不认输的,所以……薛启还是歌舒钰呢?
薛启看着手中的弓箭,觉得人生从离开南辽那天起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什么自己会答应来求亲呢……真是,有史以来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早知道明珠是这样的人,他宁可奉旨去苗疆诏安!
而歌舒钰,则是眸光深沉,紫芒迫人,他和明珠不多不少还交过一次手,对明珠比较了解……至少,比薛启和程荣了解一些。
明珠想嫁的当然不是他们三个人,所以,在晚宴开始前,打算来一个下马威吗。
只可惜,自己是得定了主意要求亲,和薛启程荣可不一样。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就开始吧。”明珠笑眯眯的催促。
薛启无奈地看着手中的弓箭,弓是最好的软弓,箭是最锋刃的利箭,如果真的要射,别说程荣头上那颗苹果,就算程荣也很难活下去。
但……
倘若他真的射程荣头上的苹果,歌舒钰必然出手阻拦,歌舒钰的轻功极高,想徒手抓住箭矢也不是不可能。
想要赢的话,只有一个办法——一开始就射程荣,而不是射苹果,这样歌舒钰出手的方向必然会发生偏差。
但同样的,程荣可能也会受伤。
慕容明珠啊慕容明珠,你可真是给本王出了一个难题啊。
心里是这样想的,薛启把扇子插在自己腰带后,拿起了弓,抽了根箭,开弓搭箭,瞄准了远处的程荣。
见薛启动了,歌舒钰也动了。
他往前做了几步,正好处在薛启的箭锋和程荣之间。
这个距离,他有八成把我能擒下,可是,如果薛启变道了,那自己很可能失手。
薛启,歌舒钰,程荣,三个人几乎成一条直线。
只是个简单的游戏,却把三个人的心理战术提到了某个程度上,都不愿意输,但绝不可能共赢。
明珠笑眯眯看着三个人,水一样漂亮的眼睛里是相当的悠然自得了,作为这件事的策划人,她既没有得意,也没有好奇,坐观上壁,隔岸观火。
薛启原本笑眯眯的眼眸眯细一线,视线落在了被程荣顶着的那颗苹果上,缓缓拉开了弓弦……
歌舒钰手指微动,已经运了内力在掌中,计算着薛启会往哪个方向射箭!
九曲桥下,荷叶微动,八月的暖风吹到人有些恍惚,却吹不散亭台外几个人的注意力。
弓动弦动,箭动心动!
较量一触即发!
就在薛启准备射箭,歌舒钰准备去夺的一瞬间,只听噗的一声轻响,远处的程荣“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昏迷过去。
“哎?”明珠一副惊讶的表情,“程公子这是怎么了?”
在场的两个男人,歌舒钰和薛启都是高手,怎么会没看见有一颗小石子正好砸中了程荣的睡穴!
可他们同时选择了装傻,“程公子应该是昏过去了。”
“吓昏过去了啊。”明珠叹气一声,“真是可惜啊,本来好好的一场戏。”
说完,看着歌舒钰和薛启,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