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带着部队追过来的时候,罗汝才的部队已经离开了,而且是分成六股,向不同的方向去的。
李仲只好多派出了几组斥候,分别去跟踪敌人的踪迹。他只有四千人,也不敢分的太多,只能以营(千人队)为单位,配备火炮还有辎重部队,向三个方向追击。剩下的三路人马,他只能给钱二下令,让他派三路人马去追击这另外的三路。
他虽然手下有一万人,虽然不用他来守卫县城,可是还要留下一些人守卫几个较大的村寨。那里放着他们大量的补给物资,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仲让部队稍作休整,之后就分兵开始追击。他们带的辎重弹药足够使用,即便是被敌人包围,也能抵挡一阵。为了保险起见,李仲已经通知杞县的新兵训练营,随时准备出来增援他们。
他没有敢动用冯程的部队,虽然冯程的部队比新兵队要战力强一些,可是那是李岩指定来防卫杞县县城的,他也只能用新兵队来救急了。好在新兵们已经训练了两个月了,也算是训练的差不多了。三千人出来,总是能有一些威慑力的。
李仲追击的正好是罗汝才这支,因为那是最大的一支。而他也是分兵之后最大的一支,所以两支军队的主帅相遇在了一起。
李仲一路追赶,总是和罗汝才的队伍保持在五里之内。只要罗汝才停下来,想要围攻堡寨的时候,他就能带着部队及时赶到。
这让罗汝才十分郁闷,他回身和李仲打了一次,可是李仲立刻就摆成了方阵,他攻了一阵也没有办法。所以他也不再浪费时间和手下的生命,带着部队继续沿着道路向东边去了。
入夜之后,李仲在一处小村寨外下营。他们背靠村寨扎营,不但能得到补给饮水,而且还不用太担心流贼的夜袭,让部队能得到休息。
后半夜,罗汝才带着部队来到了李仲扎营的地方。他在远处,笑着说道:“哼哼,他以为在这个小寨子边上扎营,就能保平安了?都准备好,不要出声,悄悄的靠过去。只要靠近了,他们的火炮就没有用了。”
手下拱手道:“属下明白。”
他们没有让骑兵接近,而是只让步兵悄悄的向李仲的营地摸过去。他们都很小心,嘴里都含着一截儿树枝,防止队伍发出声音。
不过李仲在距离队伍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点了不少篝火,还布置了几个士兵在那里看守篝火。
士兵们都累了,而且冬天靠着火堆,更容易犯困,所以士兵们都是在打瞌睡。等守火堆的士兵发现流贼出现在近前的时候,已经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了。虽然他们很吃惊,但还是大声的提醒着同伴。他们在慌乱中没有逃跑,而是拿起铜锣,开始极速的敲起来。
“哐”,“哐”,“哐”的锣声在安静的夜里十分刺耳。李仲的的警戒部队立刻准备防御,尤其是炮兵部队,他们立刻做好发射的准备。而在帐篷里休息的士兵们,则是快速的从帐篷里出来,来到他们的战斗位置。他们根本就没有把铠甲脱掉,所以他们能在半刻钟之内就能准备好作战。
“轰”,“轰”的大炮发射声,还有“轰隆”,“轰隆”的炸弹爆炸声响起。
“晦气!”罗汝才身边的手下生气的说道:“就差一点儿!”
罗汝才也是生气的说道:“擂鼓!让他们给我冲上去!要是他们冲不上去,回来我也不会让他们活!”
“咚”,“咚”的鼓声响了起来,流贼们在犹豫一下之后,还是呐喊着向李仲的军阵冲了过去。尽管前面已经被官军的炮弹炸的什么都看不清了,而且身边的人还会时不时的惨叫或是不发一声的被打倒,他们还是向前冲了过去。虽然说罗汝才一般不会下狠手,可是到底是义军的大佬,发起狠来还是让他们恐惧。
李仲也是从营帐中出来,看着潮水般冲出硝烟的流贼,笑着说道:“终于放手来攻了,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今天一天的接触来看,他发现这伙流贼比较滑溜,一般不会放手来攻击他们。只是试探性的打一下,之后就会继续逃跑。虽然今天打了几场,可是总共消灭的敌人也不过几百人而已。他都有些像要给李岩发求援信了,这样的流贼他一万人的部队消灭不了。可是看到现在流贼终于发起了强攻,他也放心下来了。
“弩箭,瞄准,放!”队长们将腰刀从头顶上斩下,大声的命令着。
弩手将弩箭向冲过来的流贼发射出去。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弩箭像飞蝗一样发射出去,把好不容易从爆炸和铅弹中冲出来的流贼射倒了一批又一批。
而此时的炮火还是依然没有停歇。他们的发射,让冲近的流贼数量不是很多,所以弩箭就能把流贼阻挡在二三十步之外。
正当李仲和军官轻松的看着士兵的表现的时候,东面前排的刀盾手和长枪手突然呐喊起来,之后就是兵器相击的声音。他们的前面突然出现了敌人,他们不得不站起来和敌人厮杀,让后面的弩手射界受阻,也让东面的敌人不断的接近。
“则么回事?!”李仲紧张的问道。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没人知道敌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刀盾手的面前的。
李仲此时也顾不上要答案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击退这些敌人。他命令道:“掷弹兵准备,马上顶上去!”
东面的喊杀声还在持续,尤其是“杀!”,“杀!”的刺击声音还很响亮。说明他们的长枪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