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上前,躬身说道:“我等是贩货的商人,此地不是税关,因何检查呀?”
“城外盗匪横行,我等执军令,严查来往人员。”军校大声的喝令道:“休要多话!接受检查便了,胆敢有丝毫异动,论通匪大罪!”
骑着白马,穿戴着银盔甲的军官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是不是从睢州城里刚出来的?!车上装的是不是粮食?!”
李岩一听这个,就知道是那个叶管家的阴招,他们才刚出城,就派官兵在这里堵着。于是他抬头,做出要回答的样子,但是却是快速的查看这些官兵。他发现这些官军中居然没有一个带着弓弩的,全部是长枪、腰刀,还有几个背着盾牌的。
其实这个守备的把兄弟也没有什么弓弩了,叶家,还有叶家的粮仓的弓弩,还有他自己家里的弓弩,都是从他的军中拿出去的。他手下只有一百多兵员,还吃着一半的空饷,他能有多少弓弩呢?
李岩此时终于放心了,恭敬的说道:“车上装的不是粮食,是铁料,请将军去检查。”
之后李岩转身,喊道:“都准备好,让军爷们检查。”同时用身体挡住右手,比划了一个向下切的手势。
“敢私贩铁料?!定是盗匪!”军官在马上大声的命令着:“上!将这些匪类围上,一个也不能放脱!”
此时李岩赶紧快速的向回跑,但是不是直线的跑回去,而是先跑到路边,之后再向回跑,好给他的手下让出射界。
李牟他们在得到李岩的指示之后,就都转过身去,背对着官军,开始从车板下把弓弩和腰刀拿出来。不过在官军看来,他们的这个表现就像是要转身逃跑一样。
李牟收拾好之后,突然转身,开弓瞄准,向还骑在马上的军官射了一箭。虽然离的只有三十多步远,但是为了能够一箭命中,他选择射向军官的身躯。
军官发现有人突然用弓箭瞄准了他,于是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是他刚一歪身体,羽箭就扎进了他的左肩,被这力道一带,就从白马上摔了下来。
此时李岩的士兵们也准备好了弩箭,八个人在官道上排成一排,还是单双数轮射。另外两人则是双手握着雁翎刀,紧张的站在弩手的两侧,充当侧翼护卫。这刀他们还没有怎么练过,所以显得很紧张。只有周铁匠一个人在后面照顾着马车。
弩箭连续的射出,那些官军都是没有甲衣的,就算是有甲,这个距离也挡不住弩箭的侵袭。冲在前面的官军很快就被射倒了七八个,其他的官军立刻掉头就跑,但是弩箭还是能追上落在后面的人,把他们射死或是射伤。
官军惊叫的四散而逃,有的顺着官道直跑,有的则是跳下了官道,从两边光秃秃的田地里逃跑。
“跑啊,他们有弩。”
“王将军死了,快跑啊。”
“妈呀,遇上大贼了。”
……
躺在地上的王将军则是虚弱的举着手,试图拦下一两个他的手下。
“救我,救我,我还没死。”王将军忍着痛,低声的叫着,但是无数的大脚从他身边跑过,没有人肯停下来。
而在他周围还倒着四具尸体,这四个人都是王将军的家丁,不过都被李岩还有李牟两人给解决了。
李岩站在大车上,观察着战局。他一边张弓搭箭,射向逃的最快的官军,一边命令道:“两人一组,去追!别让他们跑了!”
“是!”士兵们大声的答应一声,就举着弩,挎着刀,向各个方向的溃逃官军追去。李牟也带着弓箭冲了出去,从地上捡了一杆长枪,又跨上了王将军的那匹白马,沿着官道追了出去。
此时车队这里只有李岩还有两个握着雁翎刀的士兵了,李岩看他们一眼,他们立刻回过神来,拔脚就向官军追去。
“站住!留下看车!”李岩赶紧把他们叫住。人都走了,他们的大车怎么办呀?李岩也留在粮车边,来回照看着驽马,不让它们乱跑。
过了一会儿,两组士兵先回来,沮丧的汇报道:“将军,只追上了五个,其他的都跑没影儿了。”
李岩也没有苛责,吩咐道:“好了,你们休息一下,顺便看好车辆,我去看看那个军官。”
他来到军官的旁边,发现那支箭虽然洞穿了军官的肩膀,或许伤到了骨头,但是并不算太重。可是这个军官就这么一直侧身躺在地上,用手捂着箭杆的位置,呻吟着。
军官看见一个匪首向他走来,于是立刻讨饶道:“好汉饶命,饶命。我岳家有钱,有粮,只要你们把消息带给我岳家,他们一定会拿钱粮来换我的。好汉饶命啊,饶命啊。”
此时嘚嘚的马蹄声响起,李岩抬头看了一眼,是李牟回来了。于是低头对军官问道:“你是叶家的女婿?”
“正是,正是。”军官立刻承认。只要知道是叶家的人,他们就不敢把他怎么样,此时他想着。
“是那个管家让你来的?”李岩又问道。
军官点点头,之后又否认道:“不是,不是,是我正在巡视,碰巧遇上各位好汉的。”
李牟突然过来踢了军官一脚,骂道:“还敢说慌?!”
“哎呦,别打,好汉别打。”军官讨饶道:“归德叶家,那可是大族,举人进士车载斗量,这里的是叶家的旁支。还有,归德八大家,相互联络有亲,关系亲厚,互为提携。好汉爷只要放了我,就算是和叶家结下善缘了。以后不论是钱粮还是招安,只要有叶家从中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