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在回到京城的时候,就给濮州的陈永福发鸽信,让他带部队北上,夺取真定等地。同时派出冯程,会同梁振方的一千骑兵南下,去占领保定。还给沧州和德州的部队送信,要他们分别占领河间和冀州地方,先剿灭那里的一切盗匪,恢复社会秩序。
此时陈永福率领的部队已经不是他之前的部队了。他原来的手下都分配了田地、房屋,经过两个月的训练之后打散编入了其他部队。所以在这支部队中,只有一小部分是他原来的手下。
不过这些手下对陈永福来说再也不是心腹了。他统领了这些部下数年,可是也只能勉强让这些部下不饿肚子而已,而把大量的钱财投入到家丁队伍的维持上。这次李岩给他们分了地,他们自然是感恩戴德,不会再念陈永福这个老帅的好了。
而陈永福的家丁部队,李岩倒是没有动,不过一切配给全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些家丁不是李岩的部下,陈永福自己养活去。可是陈永福再也没有了部队粮饷的分配权,这些都是后勤司独立负责的,陈永福插不上手。所以现在跟着他的家丁也不过二十人而已,其他的要不就是正式加入了李岩的部队,要不就是回老家去了。
陈永福接到李岩的指令之后,就和他的副手周鹤商量一下,之后立刻准备,一天后就带三千部队北上。
此时处于中间地带的大名、广平等地的官员和军兵终于不用再紧张了。这小半年时间,他们还真是过的煎熬。李岩不过来,大顺军也不接收,到后来据说清兵入关了,可是还是没有过来。
现在好了,李岩的部队终于打过来了,是战是降终于可以最后决定了。之前的时间,官绅和军兵们相互之间指责谩骂,甚至还出现了几次小规模的火拼,都是抵抗派和投降派之间的争斗。可是他们这里斗完了,还是没哪方势力过来。
等陈永福和周鹤带着部队到了各个县城,不用打,那里就开城投降了。因为几乎所有的官军都是愿意投降的,那些想要给大明尽忠的文官和少数武将,在这小半年时间不是心灰意冷就是化作骨枯,自然没有什么阻力。
而当地的百姓,尤其是城外的农民们都是欢欢喜喜的带些东西来自发的犒劳军队,不过他们都会问一问,什么时候能给他们分田地呀?也不是这些百姓们老实,而是他们被李岩剿匪的力度给吓到了。没有李岩的部队给他们做主,他们可不敢自己乱来。
陈永福见到这个情形也是彻底死心了,他就老老实实在李岩麾下效力,做一个从龙功臣,给自家也赚一个爵位就满足了。现在李岩不但有民心支持,还将入寇的大队清军也打出去了,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他们没有留下任何部队,还是让这些刚投降的明朝官兵原官任职,维持和地方安定即可。他们知道真定和井陉一带是有清军的,虽然大队清军已经撤离了,可是他们也不敢大意。
至于这些投降的地方会不会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倒是不担心。他们是把后背留给了这些降官,可是这些州县也是在他们和濮州的夹击之下。这些降官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自寻死路。
真定和井陉的清军此时也是收到撤退的命令,可是他们的撤退兵不容易。在故关方向有近万的大顺军,而且他们还又数百万两的银子需要运走。所以他们只能让一部分部队护送战利品先走,而后主力部队再跟上。
他们知道李岩的部队虽然厉害,可是人数不算多,所以他们打算避开李岩的大部队,一路北上出关。至于其他的明朝部队,他们一点儿都不放在眼里。他们这数千人,足够让已经亡国的明军退避三舍了。
不过很不幸,他们北上到定兴附近,却是遇上了冯程的部队。虽然他们的斥候发现了冯程的斥候,可是他们的斥候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他们的行踪终于暴露了。
清军的信使已经把李岩部队的特点跟他们说过了,所以清军自然不会与冯程的部队硬拼。他们开始向南撤退,同时把一箱箱的银子从车上推下去,企图让这些银子来扰乱敌人。要是李岩的部队乱了,他们自然能够反手一击,而后再从容撤退。
可是冯程的部队却是丝毫不乱,不论是前面追击的骑兵,还是后面的步兵,都对地上的金银丝毫没有兴趣,还是一路追击下去。
而冯程留下了一个联队来收拾这些金银。他们的部队对于战利品的收缴早有严格的规定,而且大家相互监督,私藏物品的不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且前途也会被断送。眼看着他们的地盘越来越大,部队越来越多,没有人愿意为一点儿钱财放弃大好前程。
冯程和梁振方带着部队继续追击。清军一路逃跑,不但把数百万金银全部丢弃,而且把六门红衣大炮还有其他的辎重也都放弃了,这才没有让李岩的骑兵追上。
这数千清军轻骑数次想回身同追击的骑兵决战,可是梁振方却是不给他们机会,总是立刻转身就逃,同时给他们造成一些杀伤。几次之后,清军部队也不想打了,只是一味逃遁,反而是伤亡小了很多。
等他们终于左躲右闪跑到蓟镇的时候,却是发现这里的李岩守军比较多,他们几乎没有机会从长城关隘出去。于是他们只好在各个隘口乱撞。可是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最终他们只能冲进荒僻的一个小山谷,从一段已经坍塌了大半的长城上翻了出去,代价是他们的马匹全部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