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天之后,当有人和他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通通会沉默下来,胆小的也许脸上还会露出惊恐的神情。
正如同现在。
银面人的脚步不快不慢,打手们看到他走过来,每个人心底都闪过后退的念头,但他们知道,如果现在后退了他们以后也就不用在街道上混了。
因此当银面人走到人群前时,他发现,这些大块头密密麻麻地站在这里,竟然把路给堵住了。
他瞟了眼面前的大块头打手,打手硬顶着瞄了回去——因为他不敢瞪回去。
“让开。”银面人的声音谈不上威严,只是有些沙哑,很没有辨识性,“我只说一次,都给我让开。”
听到这句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话,大块头终于顶不住了,抱头鼠窜逃向一边,这令在场的人发出了轻微的嘘声。
大块头不在乎,他自问顶到现在够可以了,至少还让别人出声威胁了他不是?要知道这可是一天之内赤手空拳放倒数百人的狠人啊!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一天银面人是怎么像刀枪不入的怪物一样冲入他们的老巢,迎着枪火黑手放倒所有人后给他们老板留了一个口信——不如说是最后通牒后飘然而去的。
有人带了头,众人自然不会再做出头鸟,赶忙给银面人让开了一条路。
他们把路让得很宽,生怕不下心碰到了银面人,被银面人误以为他们在“挑衅”。
不过空地就那么大,还被拉起的铁丝网围着,这些人块头又大,让出了路就全部挤在了一起,有的人还被挤得紧贴住了铁丝网,一时间场面有些搞笑。
不过没人笑就是喽。
穿行在打手们让开的这条路上,银面人每一下脚步仿佛都敲在这些人心头,每个打手都希望银面人赶紧进到屋里。
要知道那天在他们老巢上百号人十几支枪都没能拦住银面人,今天他们这几十号只带了几把刀的人们估计还不够一盘菜。
而且这个银面人听说也算得上心狠手辣,据说华国城之前的老大奥多姆和六七个手下就是被他宰了的,各个都像是被人用铁锤之类的钝器敲死似的……
终于,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银面人敲开了空地小屋的铁门,迈步进去,打手们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希望他们的老大可以和这个家伙谈妥,让他们不需要再对上这家伙一次。
屋内,还是那么臭气熏天,却已经没有原先那么晦暗,几盏大灯被抬了进来,屋中甚至还放了一张方桌。大灯有些刺眼的灯光下,四个人,一个黄种人,一个白人还有两个黑人分坐四面,他们的背后统统站着一名保镖。
四个人此时的面色都不太好看,也许是被臭气熏得吧也说不准。
“****,已经十点了,那个家伙又放了我们鸽子。”东面的光头黑人先开了口,他看上去很精壮,脸上有一道开到嘴巴的伤疤,“****,我今天不会再像昨天那样傻傻等着了,我们走!”
带着喝多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成小玉,许开光觉得有些难办。
首先,他不知道成小玉的家在哪儿,其次他不会开车。
更何况他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看了看腕表,指针已经指向九点,还有一个小时,他必须出现在华国城了。
想了想,他决定把成小玉送到自己的宿舍凑合一宿,反正他晚上可能也不会回去睡了。
幸好乔治城大学的法学院离这儿并不远,否则虽然成小玉并不重,但对于断了条腿的许开光而言,依然是不小的负担——经济上不小的负担。
想想还真是,不是成小玉要请自己吃饭吗?怎么最后自己结了账不说,还得给成小玉找地方住?就连原本想说的话都还没找到机会说出来。
摇摇头,许开光背着成小玉走向自己的宿舍。
夜色已黑,但对于精力无处发泄的大学生而言,这个点才刚刚是一天的开始。
背着满脸通红的成小玉坐电梯前往宿舍的路上,许开光遇上了几个学生,其中不乏选修了他的课程的家伙。
尤其是这些选修了他课程的家伙们,看到许开光背着女生往自己的宿舍走,不仅露出了大家都懂的笑意,甚者还有人上来好心指点他们的“教授”,宿舍楼做事不方便,他们知道几个好地方,如果教授想去,他们可以带路。
许开光知道这种情况下就凭他蹩脚的英语,只有越解释越黑的下场,所幸不说废话,威胁两句如果这些家伙再说就别想拿他这门课的学分了。
不得不说,这招很好使。
偶遇的几个学生马上知趣地退出了电梯,头也不回地走了。
终于到达了宿舍所在的楼层,先讲屋内的暖气打开,之后再将成小玉小心翼翼放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许开光松了口气,再度看了看腕表,就准备离开。
快到时间了。
可刚起了这个念头,步子还没来得及踏出去,他忽然感觉被人给拉住了。
背后传来的酒气令人一闻就知道是谁,他扭过头刚要开口询问,嘴巴便被堵上,一条小蛇拨开许开光的牙关。淡淡的酒气萦绕在唇边,竟然并不令人作呕,反倒有些醉人。
但许开光早非吴下阿蒙,面对飞来的艳遇,他的脑袋只是热了一瞬,很快便冷静下来,推开了成小玉。
他这个人算不得什么老好人,毕竟手上沾了那么多血,但也还不至于乘一个女孩之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