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感觉到一丝的不舒服，而是让她十分安逸的靠在他的胸前，倾听着他的心跳。
“傲，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祁傲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句，“带去别墅的那些女孩，长得都很像那个女人。”
这句话，他说得极为缓慢，像是花了他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完似的。
在接下来几秒钟的时间里，祁傲没有再说什么。
可尹晨霏强大的第六感似乎又发生了什么作用，祁傲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她就已经多少猜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的心再一次紧紧的揪了起来，咬了咬唇问：“傲，那个女人，是我妈妈吗？”
她只和觉祁傲的身体很轻微的僵了僵，便随后听到了他轻轻的一个回应：“嗯。”
这一秒，全世界似乎都停止了下来。
前一秒钟她还多希望祁傲给她的，是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下一秒，他却点头承认了。
脸上的表情，只在一瞬间就变得木讷了起来。
尹晨霏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尹晨霏本以为祁傲该将她狠狠的推开才是，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反而还把他搂得越来越紧，恨不得就这样给揉碎进他的骨血之中。
“傲，直到现在，你还是很恨她吗？”
尹晨霏问，声音里透着那么一丝丝一点点的苦涩。
祁傲蹙了蹙眉，垂了垂眼，再次将她给深深的拥紧。
“曾经，很恨。”他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不难听出，曾经，他的恨意到底是有多么的强烈。
然而，尹晨霏却从始至终，从未怨过他。
换个角度，如果当年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的人是她，她也应该会像他一样吧？
可是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尹晨霏心疼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祁傲。
她希望他能早点忘了过去那些可怕的事，早点从阴霾里走出来。
如果哪天，他要是能真的忘了过去，那她宁愿带着母亲彻底离开他的生活。
不为别的，只为了他能过的开心一点。
想到这，尹晨霏的心不禁又揪疼了起来。
离开吗？
面对着这样的字眼，她真的有万般千般的不舍，不舍到一想到这两个字，她的心就会格外的难过。
“傲，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忘记那些所有的不开心？”尹晨霏的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她真的好害怕祁傲会狠狠的将她给推开。
祁傲却说：“也许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傲……”
“有你在我身边，有诺诺在，也许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忘记了。你跟诺诺的存在，无疑就是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着我，曾经，那些可怕的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过，提醒着我，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因为她的存在，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一个温暖的家。”
话音落下，尹晨霏的眼便彻底的泪湿了，模糊了。
湿热的眼泪带着她所有心疼与难过通通的流了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襟，滴落在他的皮肤上。
“傲，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她除了能跟他说这三个字，还能说什么？
她从来都不知道因为她跟诺诺的存在，竟会给他带来这么多不堪的回忆。
“对不起，傲，我不知道……”
如果知道，她三年前就不会听爷爷的话，嫁给他，甚至还爱上他。
“对不起……”
“晨霏。”祁傲弯下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眼，之后，又变得轻轻的，柔柔的。
他吻去了她的眼泪，是咸的，是苦的，是涩的。
他说了她此生最难以接受的一席话，却用尽了他此生最极致的疼惜让她接受事实。
她颤抖着，哽咽着，嘴里唯一能说出来的，便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他怜惜的捧着她的脸，“晨霏，知道我为什么每年都会带着那些与你母亲相像的女孩去别墅吗？”
“不知道。”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说。
“那是因为每一年的那一天，我都会让她们跪在我母亲的画像前忏悔，以此来取得我母亲的原谅。”
“你让她们一跪就是三天吗？”
“嗯。”
在尹晨霏看来，祁傲如此这般的做法，似乎太过极端了些，让人无法理解。
“可是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是，她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所以……”
“所以你就再用一年的时间来弥补，给她们想要的一切？”
“嗯。”
听完，尹晨霏再一次哭了，而且比方才更加厉害，眼泪越发的不能收拾。
“傲，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们是无辜的。”
她的哭声，彻底振碎了他的心。
他蹙紧了眉，想要抹去|她所有的眼泪，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从下手。
“嗯，她们是无辜的。”
“傲，你知道吗？”
“嗯？”
“在这之前的两年里，你知道我到底有多羡慕那些女孩吗？”
“……”
“在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慢慢爱上你之后，我就会常常问我自己，是不是我不聪明也不漂亮，所以你才会那么的讨厌我，却不知你之所以会找她们会是为了她们跟我妈妈长的很像。”
“是啊……”祁傲不自觉的勾了勾唇，有几分讽刺，有几分自嘲。
他抚摸着她的后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