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经理渐渐远去的背影,尹晨霏微微的蹙了蹙眉。
只是一单,她母亲一年的医药费都有着落了?
如果那样的话,墨经理口中所说的那几个孩子,这一晚到底是要消费多少钱呢?
脑中一闪而过的,是祁傲那张不可一世的冰块脸。
换作祁傲来这种地方,会是怎样的?
他应该也会跟其他的公子哥们一样吧?毕竟他也是一个立于世界顶端的男人啊。
尹晨霏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在心里止不住的埋怨自己:尹晨霏,你果然是无药可救了,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能想起祁傲。
***
另一边,易简回到专属于他们几个的包间之后,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祁傲和墨宸爵原本还在谈工作上的事,见到易简回来变了个样,不禁好奇的把目光投向了易简。
其实,论作风,论性格,祁傲和墨宸爵才是一类人,同样的冷血腹黑,阴鸷狠戾。
却偏偏跟易简这个逗比成了相交至深的好朋友,好兄弟。
祁傲给易简倒了杯酒,缓缓推到他面前,“怎么,出去一趟魂都丢了?”
易简目光呆滞的点了点头,对祁傲推过来的酒视而不见,继续保持着沉默。
如此这般的易简,是祁傲前所未见的,着实有着几分不解。
墨宸爵却解开了祁傲心中的疑惑,他淡淡的一笑,唇角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说:“他这是得相思病了。”
“哦?是谁那么大本事,让我家花花大少终于想要定下来了?”
三个男人中,属祁傲和墨宸爵最为专情,虽然平时花边新闻不少,却只有他们彼此知道,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人。
易简不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不停的流连于花丛,不专心更不用心。
在他身边停留时间最长女人,最后也没超过一个月。
曾经,祁傲还经常调侃他,说他这样早晚会得艾滋。
可不管家人跟朋友怎么说,他一样“天下玩最大”。
如今,花花公子居然转性了,真是比天上下红雨还难啊。
“哪家的姑娘啊?叫来我看看,好给你参考参考。”祁傲轻笑。
不得不说,祁傲只有跟墨宸爵和易简在一起的时候,才像一个真正的人,才会把他最真识的一面表现出来。
所以,此时的他,少了几分冷冰冰,倒是随和了很多。
“别说是哪家,就连人家姓什么他都不知道,不过就见了一面罢了。”墨宸爵解释。
“一见钟情?”
“嗯。”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看看是哪家的女孩,竟能让他痴成这样。”
“你很快就能见到。”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祁傲和易简同时出声,看着满是优雅高贵的墨宸爵。
墨宸爵却只是笑笑,缓缓的摇晃着手中的水晶杯,而后扬起头将杯中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说时及那时快,墨宸爵手里的水晶杯刚刚放下,一个轻微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而后,一抹身着着暗红色晚礼服的纤细身影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一刻,包间里的几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
特别是易简,连后背都变得僵直了。
终于来了吗?
他一会是直接约人家呢?还是先跟她要个电话号码?
无数老套的泡妹手段在脑海里快速闪过一遍,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尹晨霏脸上带着公式般的微笑,缓缓朝沙发上的几个人靠近。
因为包间里的灯光比较暗,所以一时间她没能看清沙发上几个人的模样,当然包间里的三个人也因为尹晨霏进来的时候背着光,没看清她到底长什么样。
尹晨霏只是觉得,自她进来之后,有三双眼便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不放。
直到……
“抱歉,打扰了,这个是墨经理让我……”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室内,方才还十分随意的气氛也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尹晨霏僵直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幽幽的晃动着酒怀的熟悉男人。
祁傲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直想逃,双脚却像是被钉在原地那般,连半分都动弹不得。
她就这样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祁傲,而另外两个,竟被她赤果果的给忽略了。
诡异的气氛不断的扩散,再扩散,让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许久之后,还是祁傲打破了这一室的安静。
他唇边带着一丝冷笑,把酒杯缓缓的放下,而后拍了拍身侧早已经一脸花痴的易简,“她?”
看他的样子,就像尹晨霏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路人甲那样。
易简则保持着那有些夸张的花痴样,缓缓的点了点头。
祁傲笑了。
那笑冷到了骨子里。
他缓缓的靠到了沙发上,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像王者那样审视着她。
此时的他,与方才跟兄弟在一起的那个他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因为早在他看清了尹晨霏样子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就已经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模样。
他就那样毫不避讳的真视着她,眼里所流露出来的不屑是不言而喻的。
天知道,看到这样的祁傲,她的心到底是有多难受。
她最不想让他看见的,就是她此时的模样,却终究还是被看见了。
——尹晨霏,你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