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意为,相惜,相敬,相守。
那淡淡的笑意,漫上弯弯月儿眉眼之上,淡雅姿容如花美,身上一席紫云纱衣,恍如云中一仙子。
女子之美应如她,花秀一旁也不禁惊叹,只是欣赏之余,心中更多的是担心,旁人或许看不出,王妃脚下一步一步走得很谨慎,步子掩饰得很好,但细看还是可以看到裙摆下的丝丝颤抖。
纵使是上等的金创膏,药效也不可能如此之快见效,走路尚且勉强,现下稳着步子走,更是困难。
高堂之上,霍策天微微怔住,她缓缓而来,如脱尘之人,浅笑如花,又是似谁?
看着王爷看她目光中的停滞,李琏杏眼中掠过妒意,活脱狐媚爪子!
“愿王爷厚福与天齐。”
等霍策天回神,若沫俨然已举杯到他跟前,收回思绪,绝尘俊脸冷冽之气复而全身,长指划过唇角,半躺着不规矩的姿势在檀木雕龙座之上,饶是有几分放荡不羁。
一丝笑融在寒冰里。
漫不经心,一手托着刀削般脸畔,狭长丹凤眼稍稍斜下,那紫云纱裙里确是微微颤抖着,再抬眼看,那清雅的脸尖却是温婉如常。
死撑。
“凉了。”
长袖一挥,眼不看杯盏一眼,高榻之上,黑袍金丝边锦衣依然松懈地散披在地毯上。
若沫微微一怔,手中杯壁传来温度恰好,怎么凉了?
“是,容臣妾再备。”
或是真凉了,脸上没一点怨气,退下吩咐着花秀,淡淡笑容依旧在脸上。
“花秀,再备。”
面上看似无大碍,可眼尖的李琏杏可把王爷的一举一动、眼色神情都观察了个透彻,娇媚红唇勾起,靠向旁座,“臣妾记得,王爷素来喜爱烫茶。”
王爷……是有意为难她。
那么……
茶水杯碰的声音在静谧的大堂之上又持续一会儿,王爷要烫茶,这次花秀特地把茶沏得热些,只当把茶递到若沫手上,才让若沫心头一紧。
这么烫?
青肿已经麻痹的双腿,本来就不能这样站太久,一直忍着疼痛面上还要巧笑以对,现在又加上手奉着热得烫手的茶,王爷是为难王妃了。
不过,转念想,也真难得王妃也能这样正统、完美地完成行礼,丝毫不失礼仪。
“愿王爷厚福与天齐。”
高榻之上之人,才仿佛如睡中醒来,狭长凤眼看着自己眼跟前那芊芊玉手上,那茶盏中热气正飘飘然,瞥眼斜下,裙下颤抖得比之前更加厉害了些。
终于,撑不下。
深际眼眸不见底,黑袍广绣里,长臂伸去,才得微微一动。
“啊……”
哐当——茶杯立刻破碎在地。
猝不及防的脚边忽而被一绊,本来就颤抖的双腿,这下重心一失,一杯几乎滚烫的热茶,直直浇在若沫自己手上。
加上支撑身体的脚下那点力气早已用尽,条件反射般缩回双手,只得蹲在地上。
花秀快步走上,掰开若沫因疼痛而紧捉指尖的双手,瓷白如雪的手背被烫得通红,立刻冒起豆大的水泡,可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