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告退。”
清竹苑,就是王府里被荒废了的地儿一样,位置偏僻,屋院落破,还杂草重生,下人居所尚且不及。如今,被罚进苑的,居然是堂堂王妃,真是人生百态。
眼下这王妃进府还没过十日…看来日后,策王府里可有好戏咯。
“王妃,你看他那样,对您竟敢这样不敬不端!”极其不满王管家对待王妃的态度,区区一个下人,还敢目中无人了,花琪脸涨红了气。
“算了,花琪,进去吧。”若沫轻轻拉过花琪,不愿多计较,看看手上的盆栽,心情不算太糟。
抬眼望着顶上浓墨挥斜着‘清竹苑’三个大字,目光暗了暗,抬着步子,走进去。
花秀小声地斥了一下花琪,便随着王妃跟着进去了。
眼前一片败落之景,前院木架上缠绕的藤蔓已经干枯,旁边的走水大缸上也结了蜘蛛网,走向里屋的小路已被杂草掩盖住,茂茂丛生的草间,早已分不清哪条是路,难得别院宽敞,听得几声清莺鸟唤。
常年无人来往,凄冷落败自然。
若沫只内心暗道,策王府富丽奢靡,恢宏奢华,这里却杂草横生,风掠耳际,巍深策王府里暗藏着这样的地方。
跟着王妃走进,花琪和花秀眉头紧皱,这样的地方,怎的让王妃栖身?
花秀走在前,给王妃领路,穿过院子,径直走到房屋前,推开落了漆的木门。
“会不会破旧了些?”
空敞的房内,木圆桌上摆置着的茶几攒起厚厚的灰尘,几把光亮润气竹椅摆在木圆桌周围,脱漆红木架上安置着几件土陶瓷器,墙壁上是竹木横排,几幅已经脱落的浓墨木兰水画,更显得悲戚。
走进房子尽头,月白纱布已经略略泛黄,在床幔垂下,竹木编制而成床冰凉却梆硬,连同竹窗下的妆镜台尘迹满满,落破之地还残留着竹香幽幽清气。
“还好,这里也挺好。”
陋室自有闲情,若沫轻轻浅吸一口气,回头对着苦着脸的花琪花秀,终得回以安心的笑。
王妃被罚到清竹苑,少不了受些眼色,和嘲讽猜测。
纵使这里破旧了些许,倒不使她们披风淋雨,不能与策王府其他院宿相较,也无妨。
王妃这般适从,花琪花秀只得干干对视一眼,她们心里酸涩万分,谁想尊贵如王妃,一朝栖身落破之地。
“王妃觉得好便是。”
*
“姐姐好福气,王爷近来下榻姐姐处最繁。”胡研言抿下一口茶,恭维的面上看去郑馨华,笑道。
自然,她是有福气,郑馨华笑笑,但不作声。
“唉…可怜王妃才进门就被罚去了冷苑…”皱下眉头,像是担心得紧,转而漂去眼神看去郑馨华,又是小声道,“姐姐不知外头的流言传得多难听呢……”
“哦?那妹妹可是听到了什么?”这话像是提起兴趣,郑馨华才抬眼看去胡研言,慢慢道。
撵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胡研言心底暗暗道,外人听到的,不就是你郑馨华传的,现在倒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