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借着她,是为心里护着一个人。
抬眸,或是用情几分真,才让玲妃微微错愕,不言一语,他眼里那一片似海柔情,不着痕迹,任谁都能融进去。只是在同样的柔情里,只恍如惊鸿一逝,他那黝黑如潭的眸光,依旧旁人看不透的深寒,再问,“玲妃是否明白本王用心?”
不曾料想,冷厉无情之人,竟也会如此柔情百般,只是,这一句护着,抚慰她的话语,多少是有着她玲妃的分量在里头?
罢了,深究下去又能如何?
“臣妾明白。”勉笑起眸,她又是那个温柔懂事的玲妃。她那么长的日夜都等了,也知道急不得一时,来日方长,诚心所致,总会…如愿的。
“夜深露重,王爷切要慢行,还请王爷恕臣妾不能迎送。”
剑眉高挑,冷峻如旧,他欣赏识趣懂事的女人,玲妃确是很识趣也很聪慧,知道轻重。
“别站着了,夜里风寒,快歇着吧。”
一如往常细语温厚的关怀,玲妃知道,他言语间对她是有着别样的关心爱护,不同于对王府里其他的女人,此刻他确是真意的。
只不过……
“谢王爷关怀,臣妾记着了。”
她知道。
有些话,是不能道破的。
夜入三更,暗淡的月光徐徐斜下漆红的墙上,道上一抹高大的身影蹒跚徘徊,偶尔回头看,深夜里的王府静谧得让他心生空虚。
许是喝的酒太浓烈了,适才出来还没觉得头重,现在路上越是走着,脚步也跟着越重。
深夜里,漫上一层薄薄雾气,走在路上,原是酒气热身,现在霍策天竟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静悄悄的王府,静悄悄的夜,恍若空无一人。
想去哪?该去哪?呵,是啊,本王该去哪?心里有些空,连同脚步也有些凌乱。
偌大的策王府,好像没有一处是他心想去的。
高挑健硕的身影,深夜里徘徊。
……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又是吱呀一声,关上了门。动作连贯,一切看似那么自然。
幽暗的灯光阑珊,霍策天顺着稍稍模糊的视线,凭着直觉,瞥见前面垂下的床幔,径直走了过去,二话不说钻进被窝里,霍然躺下。
只是那床板有些硬,磕得他背上有些难受,蹙蹙眉,眼眸始终紧闭,翻了身,继续睡着,刚好手边儿上好像碰上什么东西……
正好,抱着。
早已入眠,睡得正香甜的若沫,徒然感觉自己身上一重,像是被大石沉沉压着,心口呼气儿不顺,有些难受。
不轻不重的重量磕在身上,实在无法使她再安然睡下去,不情不愿,若沫动动眉眼,才缓缓挣开忪悻的睡眼……
“你…你…”
猛地从床上坐起,惊得若沫说不出话。她才睁开眼,徒然看到霍策天近乎俊美无痕的脸就在近在鼻尖,没得多想,心一抽凉气,她只想问,他怎么进来的?
惊恐不安未定,若沫撑起身体,她自觉自己警觉颇高,也听得些许动静,奈何自己怎么沉睡,竟连霍策天何时进屋,何时躺在她身边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