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王爷这般费心提醒。”瞪去他一眼,若沫冷冷回道,这个男人简直就是qín_shòu,阴晴不定还特别喜欢咬人,若是平时也就好了,今晚可是要面对许多人的,留下这么个令人遐想的痕迹,是该叫她如何面人?霍策天这出怕又是要让她难堪。若沫面上有些薄怒,“王爷宽心,臣妾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
霍策天唇角扯出一丝笑,并无渗夹着太多的情绪,只是慢慢地再靠近她,幽深如潭的双眸直直盯着她的脸看,而后再轻轻擦去她樱唇边上的血丝。
“本王说过,你与他此生绝对不得厮守,尽管你心里怨恨也好,气恼也罢,本王决定的事任凭谁都改变不了,因此你别做些无谓的挣扎,这对你对所有人都没好处,本王一向说到做到,如今你只管这把本王的话记到心里了,然后安分着点你便是相安无事。”
说完,霍策天便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上,即刻面无表情,更甚于有些阴冷。做到这样,他自认自己已经很宽容了,只要此刻沈若沫听进了他的话,那他就遂了昨晚伏在她耳边说的话,不计较她的身份,捧在手心,当许她极致之宠。
如若不然……
细细回味着模糊不清的话语,若沫一时忘了唇角边儿上的疼痛,只管怔怔望着霍策天冷肃的脸。
彩灯张结路上行人熙熙嚷嚷,好不热闹。赴宴路上的马车依旧碌碌前行着,只不知今晚等待着车中人的到底是什么。
马车碌碌夜行了半刻时辰,便使进了内城门,一路直到最后直往直至皇宫的玄武门才停下,赤红城墙融在夜幕中也是显得有几分沉冷庄重,掀开帘子,霍策天一跃而下,稍稍看去城门的里头,嘴角若有一丝冷笑。
“下来。”面色稍稍柔些,霍策天看去马车掀开的帘子露出她灵巧脑袋,那有些怯场的样子觉得实在有些好笑,徒然伸出手,去接稳了她。
若沫愣愣把手搭在他厚实的手上,看去他冷傲英气的脸上那双眸黑亮得紧,又是那般目光灼灼,只怕人一不留心便融了进去。她不敢抬头看太久,倒不是因为怕看他,是受不了他再盯着她看,他留下她唇角那抹痕迹实实在在挂在那里的,可不羞人?
若沫一直跟在他身后,细步走着,亦是不言不语。
即将跨进宫门前,霍策天特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默不吭声的若沫。只见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几乎看不清脸,霍策天才停下步子,挑眉,面上饶有几分兴味,幽幽道,“你怕?”
怔停了一会,心下正思忖着他这一句意味颇深的话,只一霎盯去她面前的刺绣黑靴,若沫才缓缓抬起头,双眸凝视着他,轻道,“不怕。”
看她,霍策天嘴角噙着一丝略略满意的笑,没再说话,便抬步继续向前走了。
人,总是齐了。
“禀皇上,策王爷到。”急匆匆奔到皇帝坐席边儿,李公公福着身子,也不知是不是一路奔来得急,声音有些颤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