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说话了。暗暗思虑了下,若沫还是觉得这样放任他伤口流血不妥,还是早早上药了要好。
“我去问千玥拿药。”说完,若沫便要起身。
一瞬,霍策天脸便黑了下来,他总不该期待这个女人会有什么表现的。
“不准去!”若沫还没站起便便他直直拉下,只这一拉,便将若沫整个人倒向他,也不知是若沫刚好碰着霍策天伤口了,她惊讶之余,隐隐还听见耳边他低低闷哼一声。
“我…是不是哪碰着你了?”若沫作势要起来看,却被他按住了,只不过这下力气要比刚刚小了很多,这女人还真是碰到他伤口了,这一下闷痛真要钻上心头,许久他才恢复,面色沉冷而又镇静道,“想本王好受些,就不要乱动。”
闭上嘴巴,若沫不敢动。
此时,霍策天亦是没有说话,揽她在怀里,心头竟萌生一种莫名的踏实感,瞬时马车内漫上一股微妙的气息。沈若沫到底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还知道乖乖回来他身边。
“你,刚刚跑去哪了?”
只不过他一句这么寻常的过问,却让若沫心里一下子慌了神。
“向来刀剑无眼,臣妾受了教训也为免了碍着王爷,只管往远里跑了,就躲到别处了。”这话半真半假,若沫肃着脸说得十分认真,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让他看出半点不寻常来,可就是这样语气平平说着,若沫便有些不自然,在他怀里,离他这样近。
可她是怎么也没料到,霍策天此时竟笑出了声来,那浅浅扬起的唇角,勾出一条绝美的弧线,深邃的双眼亦是微微弯起,恰如那明亮的新月,可明明是很浅的笑,却是万分夺目,他冷峻的面上依旧清贵,只是这一刻,俊极。
若沫有些发怔,愣愣看着霍策天,似乎第一次看见他笑,这样弯弯的眼角,这样的笑,明知道有些取笑她的意味在里头,却也让她不曾移开眼。
“若你实实在在受了教训,还跑回来给本王送剑?”霍策天这话多少有些取笑嘲讽她的意思,只是此时他的面色与平时不大一样,褪去一层寒冰,还晕上点点不被人察觉的温柔,自然,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何况别人。
“沈若沫,你到底还是不长脑子。”
明明开头讲得好好的,后面非要说出一句话堵死她,这是霍策天独到的本事啊。他说她没脑子,若沫本是好好的脸色,现在倒也生出几分羞恼的情绪来。
“是了,若不是臣妾不长脑子,王爷怕是现在也不能在这里好好跟臣妾说上话了不是?”这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幽怨了。
霍策天面色依然很好,面上没有其他表情,却也没有了那一份冰冷。他想想方才在宴席上,这个女人生生折回来给他送剑的情形,那一脸的害怕又偏偏装成了义无反顾,好丑,也好笑。
“沈若沫,记得本王先前说的话吗?”微微低下头看她,霍策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