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沫,你少在本王面前耍嘴皮子。 ”不受方才情绪的影响,霍策天依旧唯我独尊。这女人趁机驳了他的话,霍策天又怎么不知道?只是暂且不想跟她计较罢了。静下来才一刻,那到底是霍策天,嘴巴毒得狠,“舞弄了半天都涂不上药,你是想本王死了还是怎么着?”
她好心帮他仔细处理伤口还挨骂了,好心权当驴肝肺。若沫咬紧下唇,闷不吭声,撒气般把药直接涂上伤口,最好疼死他。
想归是想,若沫还是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血迹,再慢慢涂上药,那手上的动作也不敢过于大,动作轻轻点点却很上手,若要问为何金贵千金何以懂得这些?那只能归根于曾经她也干过这事儿。
那灰霾的三月雨天里,她曾手忙脚乱为一个男人包扎伤口。
一会儿的功夫,她都把药涂上去了,可若沫始终都没听见霍策天吭出一声,面如冰霜,不言不语间依旧是俊美无痕。久经沙场,沐血而生的铁汉之躯,怕此些刀伤都习以为常了罢。
夜幕下,安静的乐陵长街路上,一马车其间碌碌而过。
马车里边儿氛围融洽,可马车外边儿气氛便有些诡异了。
“千玥少爷,您执意如此,属下实在不好交差。”看去千玥,冷风嘴巴上是客气的,但面色依旧肃冷的。千玥与冷风并排策马前而坐,本一路相来无事,可路过一处烟柳地的时候,千玥一肚子的花肠子就耐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去溜一圈。
“嘿,你就只听霍策天那家伙一人的话是不是?”千玥要走走不了,真恼了。
“自然不是,只是今晚王爷有特地下令,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了千玥少爷走,属下只是例行办事罢了。”主子吩咐下来了,想来是有要紧的事交代。即便面对暴跳的千玥,冷风态度依然是决绝的,“冷风多有得罪,还请千玥少爷谅解。”
哼,千玥早该想到的,霍策天留他的准没好事,看去车帘,咬牙切齿,“霍策天这天杀的……”
“我说千玥少爷您也消停会儿吧,王爷今儿心情不大好,还是少去惹麻烦了。”冷雨驾着一匹马跟上,眼刻意瞟去车马那边,面上有些幸灾乐祸的笑。
“妈的,冷雨你少给老子假正经的。”千玥耍下策马的鞭子,继续叨叨,“他抱着女人逍遥了,小爷寂寞空虚正愁着,他还要小爷遭罪受,冷雨,你说霍策天特他妈狠啊?”
人道是嘴上越是骂的厉害,交情越是深。而世上估计只得千玥一人敢这样对霍策天说这些话,嘴上骂得难听,却又不招人心里记恨。
冷雨瘪嘴没敢接话,平日里头他敢跟千玥开玩笑,可没胆子说主子的不是,万一被他那黑心主儿听到,保不准明儿就端了他。
“千玥少爷看您这话说得,说来这次您难得回来一趟,王爷自是要把要紧的事交给您办了,指不准像上次一样,整整一个月找不着人影,那多费时间啊,王爷这样早早指好了事儿,也是为自己省功夫。倘若这次放您走了,再翻遍了整个乐陵的花酒楼找您,多臊你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