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无奈摆手,看去儿子,只好妥协了,“好好,就依你娘亲的话。”
看看父亲那老脸纵横又隐忍妥协的样子,沈敬统抿唇笑不敢发出声,他娘亲就是父亲心头的软棉头,母亲搁在哪儿心便就再硬不起来。
“好了好了,歹说今儿也是中秋,统儿难得回来,我去张罗一下厨房,弄几道统儿爱吃的菜。”沈夫人笑言,难得今儿儿子归家一趟,闲不住说什么也要张罗一下。
只等沈夫人走开了。老爷子才正坐,收起笑,想起正事脸色即刻肃然起来,“入城有无接到圣旨?”
乍一听,沈敬统一脸茫然,随后很快似乎意识到些什么,脸色亦是几分严肃,细细道来,“说来挺孩儿亦是有几分困惑,孩儿才领兵入城,半刻便被宫里来的人遣回府了。”
被宫里人送回来的,那便是皇上的旨意。可是这般是为何呢?老爷子眉头一拧,越发觉得不对劲,“如此说来,此番回朝理应是当众宣告你受皇命挂帅才是,怎么宫宴上你又未得露面,那皇上又急急招你回朝又是作何打算?”
这一趟的班师回朝似乎不大寻常,搁在心头总归是不好的预感。
凭着敏锐的直觉,沈敬统隐隐揣测着几分其中奥秘,意味深长看去老爷子一看,“怕是皇上另作打算。”
“想来是了。”老爷子眉头有些蹙紧,复而再提醒,“统儿,事无绝对,你凡事记得多留个心眼儿。”
“孩儿明白。”
左右是父子俩谈着正事,支走厅安静得出奇。半晌,老爷子才拿起桌上的杯盏,浅尝了几口,像是叹了口气,“我记得,若儿往常最喜欢糊花灯的。”
往常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最是欢乐的。只才过一年,最心紧的女儿便不再身旁了,每每想起,老爷子都不乏伤感。
说起妹妹,沈敬统不觉眸光一暗,许久才郑重说出一句,“父亲,相信很快,若儿便能回家。”
是,很快了。
夜幕下,一行人霍霍停在策王府大门前,几个精壮冷峻的男子中间还有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子。
若沫怔然,只当她下了马车才猛然发现,原来一路上跟随护送着她与霍策天有那么多人。光停在马车的护卫竟就有十余人,齐刷刷黑衣裹身并人手策一马,那场景当真令她震撼的。
早知道霍策天手下训有暗卫,可她从不知亲眼看见竟是这样的让她吃惊。光明眼能看到只这些人,那躲在暗处的呢?
似乎有察觉到她的惊讶,霍策天语气也难得柔了,只是柔得依然有些强硬,“你先回去,叫人打理一下。”
一来,算是他体谅她今晚受惊了。二来,眼下那么多人他有事要交代,她在不大合适。
看他,若沫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明白,有些事真不是她能看的,或听的。
“臣妾告退。”说完,若沫便转身走了。
千玥翘起脑袋,看着若沫渐渐走远,面上又开始似笑非笑调侃霍策天,“没想到小天还挺贴心,时时惦记着你这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