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人不知那件事本是你郑馨华一手搞出来的害人事,丑事告破拉了替死鬼不说,有恃无恐般重提起还口口声声撇清干系,当真是阴毒又无耻的女人。
心里再鄙夷,嘴上是不用说出口的。配合着做戏的郑馨华,玲妃面上亦是装上几分悲悯之色,同情道,“事已过去,姐姐倒不必太介怀罢。”
“也是,眼下也没得法子。”郑馨华叹息道,继而抬眼看去玲妃,才又慢慢勾起红唇,意味深长笑起,“若是王妃能有玲妃这般好说话,姐姐便不愁了。”
“可不是,比起王妃,玲妃妹妹更能说上话些。”胡研言也微微笑起,其实这话里有话,人若要往深处想了,那便是直接拿她们两个做比较了。
显然玲妃一愣,片刻,有些领悟话中之意,意在使她与王妃比。虽意会了,但她仍不打算表态,只是笑着再怪嗔道,“姐姐们怪会取笑妹妹。”
“哪里是取笑,妹妹平时与咱们最好说话,又最得王爷宠爱,于私心里说,妹妹自是比王妃要好一些。”胡研言故意把这句话说得很慢,其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比王妃好,贤者胜任,她们希望她能取而代之。
见胡研言把话说到这了,郑馨华也来助一把手,“可不是,在姐姐心里,妹妹可比王妃。”
两人三言两语不离其宗,估摸着早已是算计好了的。玲妃面上始终笑着,只是心里不免讽刺着眼前这两个让她厌恶的女人,她们的如意算盘她又怎么不知?以她为棋子去与沈若沫相斗,自己却观望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
转念想,谁又能说这不是个好机会呢?既然这两个女人已经蠢蠢欲动了,那她为何不去好好利用一下她们的坏心思,好用来为自己除掉沈若沫呢?
“多得姐姐们抬举了。”玲妃依然客气回应,继而慢慢拿起一杯茶盏,浅浅地饮下一口,抬起杏眼看去,轻声叹息道,“妹妹心思短,脑里想不出什么正经的主意,该当如何做……不知姐姐们可愿教教妹妹?”
闻言,自是知道有戏了。郑馨华与胡研言面上一喜,急忙道,“不碍事,来日咱们可细细商讨。”这玲妃开窍啊,一点便通,省了她们不少口舌。
这一趟是来对了,郑馨华与胡研言深深对望一眼,两人勾起的红唇多少一丝狡黠阴毒的味道在。
玲妃亦是不动声色着留意着座上的那两人,浅浅的笑容看似客客气气实则里头藏着无数阴冷之气。
院前的碧池细水缓缓而流,阁中个人心思却各自诡谲难测。
同一处地方,各人的心境大不相同,有人喜,有人悲。
“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小英不安地站在梅雪衣旁边,许久才切切问出口。
她家主子自方才回来后,便一直这样呆坐在圆桌前,一声不吭,脸色也不是平常一样清冷,取而代之的是不寻常苍白。
奈何愁容依然,她似乎是没听见小英的话。梅雪衣依旧是盯着眼前的青花枝蔓茶壶,神色稍稍放空,像是沉沉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思潮里,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