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人多,心思也多。 前段时间这些人于她是如何薄情以待?人心里都是十分清楚。若沫自然是知道如今这些人的捻在肚子里的想法,只是眼下不愿意再去计较了,只是淡淡一笑,“有劳了。”
人心随时可变,过于计较,太累。
只是,临行前,若沫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清竹苑半敞的木门,空寂冷清,就让她初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变。其实,她还真没想过,哪天她就离开了这。
转过身,若沫心中淡然,还是那一句老话,从来来去不由己。
“王妃,如今您就住在碧华园了,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奴才,必定随时领命。”将所有细碎琐事都打理好了,那人走到若沫跟前哈着腰,态度依然是十分的恭敬。
“有劳了。”若沫面上淡笑以应。
“哪里,王妃客气了。”那人左右瞅着,想着没什么可打理了便想着早早走掉了才好,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继续呆着了,人都有几分廉耻的,之前怎么冷待这王妃,他们心里也是清楚的。
留着三分情,日后也好见面。于是那人继而道,“如若没什么吩咐,那奴才便退下了。”
“好走。”若沫从始到终都是礼貌相对,不骄不纵,面上如平淡秋色。
眼看着那群人渐渐远去,花秀才走过来,给若沫披上一件外衣,“见风使舵,处处讨好,王妃不必在意这些人。”
手抚上肩上的外衣,若沫笑笑,她哪里会意他们?只是久来未曾踏进这华贵之地,心中徒生凄然罢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派奢华之风,精雕细刻之所,到底是久久不曾接触了。
若沫仰头,看看头顶那一如往昔的朱红木梁,光华温润,适时那架台上缕空铜壁香坛子飘出缕缕熏香,绕上木梁之上,多少让人飘忽神迷。可这里,总是让她心中难以舒然。怎么说,她初进门,新婚之夜等候夫君前来揭喜帕华丽之所,就是在这里啊。
“对了,花琪!”若沫突然想起,今儿早上也没见着花琪人!转而拉住花秀的手,神色略略有些紧张,“花琪怎样?”惊心动魄过了一夜,她是什么都不知晓,不知情。
“王妃莫急。”花秀安抚着若沫,帮她披好身上的外衣,继而道,“王爷那边传来话了,花琪没事,今儿中午就能回来了。”其实这也是昨晚深夜派人传来话的,不知来人是谁,凭着自己本能认知,便以为是王爷差的人了。
听见花琪没事,若沫这才稍稍缓下一口气来,“如此便好了。”转而再投去旁边的花秀一眼,看着直至眸光柔下,“如今,我最担心的,最要紧的,莫过于身边的你们。”
花秀一怔,她知道她们王妃是真的心疼她与花琪两人,看在眼里的,是王妃她临危之时还时时刻刻记挂着她们。看看,她们王妃就是这样心善,让人心疼,想到深处,花秀眸光闪烁,紧紧握住若沫在宽袖里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