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而昏暗处看去玲妃的面色依旧苍白得可怕,体内的毒素算是彻底清干净了,只是服了大量的汤药之后,底子受了损伤,身体虚弱非常。 只是此时,苍白孱弱的面容却藏着狠厉的锋芒。
“姐姐,经这事,如今你我怕是已被王妃记恨于心。”玲妃稍稍抬眼再看去郑馨华,只见郑馨华面色只比她的一样难看,像是窥视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玲妃终于稍稍放缓语气,试探一般问,“如今王妃是金贵之身,咱们是碰触不得了。以此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不知,姐姐,可有什么主意没有?”
郑馨华唇角冷冷一勾,鼻子里冷哼一声,“金贵之身?那也得要她有无福气能保得住。”如果说开始乍一听见王妃有孕顿时惊慌恼怒于一身而不知所措,那么现在经整整一天不眠不休想着如何除掉沈若沫的她,藏在肚子里的诡计依然是十分决绝狠辣的。
“妹妹可知道三天后什么日子?”郑馨华阴阴笑着看去玲妃。
玲妃稍稍蹙着眉头,似乎是费力思考着,半刻才终于道出口,“如果没记错的话,乃皇上外围狩猎的日子……”玲妃自己这句还没说完,转而换上惊诧的眼神看去郑馨华,“姐姐,该不会是想……”
回以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郑馨华嘴角冷冷勾出一抹笑,“府上我们奈何不了她,可到了外头可就保不准了。”话到此处刻意停顿一下,面上笑得很开,“毕竟,荒山野地匪徒从来不晓得什么叫规矩……”
“姐姐可是已着手安排?”玲妃半狐疑地看去郑馨华,虽然她是知道郑馨华这个女人仗着自己父家的本事,通常暗地里玩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但是这次怎么说事态重大歹说这也是皇室之宴,怎么轻易就让她安排了人混了进去?
“这可是十分谨慎小心的活儿,姐姐可要深思熟虑才好。”玲妃再而提醒道。“一朝不慎,可是丢脑袋的事……”
闻言,郑馨华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妹妹只管放心罢了。那些人没几个本事,我是断不会如此冒险。再说了,一旦事成,这人一死哪还能说话呢,咱们只管在府上等着消息好了,谁会起疑深院里足不出户的女人,论他怎么都不会查到咱们头上。”
玲妃一脸了然,随之亦是漫上浅如尖刀一般的笑,“到底是姐姐考虑周全。”
郑馨华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左右看着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再与病怏怏的玲妃说话,嫌沾上了病气,便寒暄一番再而借故告辞了
目送郑馨华远去,玲妃的笑容在脸上没能维持多久,最后是完全暗淡下来。窗外照进来的日光很明亮,却也始终照不进屋里边角处的床榻。隐隐暗暗的空气蒙上一张苍白病态的脸上,远远看去,那精致的面容是十分好看的,只是,近一看,便能瞧见那精致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层让人悚然杀气,目光直直盯着门外,阴狠而冷漠。